冬月末的北境白雪皑皑,入了夜以后气温骤降。
天寒地冻的室外,除了远上的城墙上有点点的火光闪烁,罕有人迹。
几个负责晚上巡查的甲士在城墙上抱怨:
“唉,这么大冷的天,还要让咱们这些当兵的整晚夜值,也不知道那些当都尉的都是怎么想的。”
“谁说不是呢,现在又不是在战时,非得把咱们这帮当大头兵的,整得这么紧张兮兮的。他们却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呢哦……”
“诶?你可别瞎说,忘了前几天骄骑营里发生的事儿了?”
听到同伴又提到了那天晚上,骄骑营里又进了妖兵的事儿。
另一名甲士也突然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那谁不记得,那天的妖兵好生了得,连伤了咱们好几个兄弟。不好还好我听说,是被他们营里的都尉临死前一刀斩杀了,要不然呐……”
一想到胡人妖兵的可怕实力,那名甲士就忍不住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可是另一人却突然一脸神秘地打断了他。
“可是我听说的可是跟你知道的不太一样……”
说完,他又像是怕有人在他们二人身后偷听似的,扭过头来特意往周围扫视了一眼。
确定城墙上的确只有他们两个,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听说啊,那天斩杀了那个妖兵的,可不是他们骄骑营的都尉。而是另有其人啊……”
“啥?不是他们的都尉?”
他的同伴明显是有些不信,一脸狐疑地继续问道:
“除了他们的都尉有八品武者的实力,还能有谁斩杀胡人的妖兵啊?”
“我可书听说,那骄骑营新来的都尉可是个酒色之徒。那天晚上有负责守门的兄弟亲口跟我说的,说是当天晚上送来的姑娘才刚到都尉的大帐就出事儿了!”
“啊?出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那都尉死啦!死得可惨了,连脑袋都被人拧掉了……哎呦,现场真的是惨不忍睹哦……”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那小卒描述起当天晚上都尉大帐里的情况时,特意添油加醋地夸大了都尉当时的死状。
听得他的同伴儿那是一愣一愣的。
“你说都尉死了?那是谁干的呀?”
“还能是谁?那个妖兵呗!”
“可是……那妖兵要是连都尉都能杀死,他们骄骑营还有再能战的人吗?”
结果很显然,对方是对自己同伴儿的话有些怀疑的。
“啧啧啧,要没说,这事儿奇也就是奇在这儿了呢……我听说啊,后来真正杀了那个妖兵的,可是跟咱们俩一样的一个大头兵嘞。”
“啥?和咱们俩一样,连军衔都没有的大头兵?这怎么可能啊?”
“可不是嘛,当时我也不信,不过你猜,那个传闻斩杀了妖兵的大头兵到底是谁?”
“谁呀?”
“就是当时在刑场上,那个敢出头替江将军辩护的那个什么……秦邵阳呗!”
结果秦邵阳的名字一出,对方果然表情一惊。
“你说是他呀?嗯……看来这家伙果然不是凡人……”
“可不是嘛……”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渐的就把话题从那晚妖兵被斩杀的情况,聊到了秦邵阳这个人的传闻上来。
同样的情景,这几日秦邵阳不在西北大营的这几天,可以说是到处发生。
秦邵阳的名字,也因此而不知不觉地在军营的底层甲士们之中传了开来,成为人人知晓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