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书院位于燕良城外,距离城南的五里外的阴山脚下。
早年间是儒家的大儒们修习研法的地方,后来因为大邺朝廷开了科举,年年有学子们不远百里慕名而来向大儒们求教。
一些天资聪颖的,就被这些大儒们留下成了各自的弟子。
大儒们因此也无心插柳,弘扬儒道,弟子们越收越多,让清池院变成了雍州最大的书院。
每年从这座书院里学成,去京城参加科举拿到功名的学子数不胜数,一下子就让清池书院的名声大震,成为了除京城国子监以外,整个大邺最大的书院。
后来,书院里的大儒们一来是年事已高,二来也是每年前来拜师的学子们实在是太多,根本就不堪重负。
只得将教书育人的事儿,逐渐交给了留在清池书院,继续修行儒法的弟子们。
林语棠的父亲林潼为当初考上举人,就是因为拜了清池院的学究为师,才能如此顺利地考中。
现如今,他费尽心思替儿子搞到了今晚诗会的考题,也是为了能够让林语棠能够早有所准备。
做出来一首绝世的好诗来,在人前显贵,从众学子们之中脱颖而出。
若是因此能够被某位大儒看重,收他成为自己的亲传弟子,那林语棠日后的高官厚禄也就稳了。
但是,尽管林潼为把一切都计划得很好,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儿子的诗才。
一首流芳百世的佳作,往往都是诗人妙手偶得的结果,哪有那么容易说做就能做出来的?
林语棠苦思冥想了多日,最后还不是生拉硬拽,把秦劭阳一起带到了清池书院诗会的现场,才算是勉强找到了一个应付那些大儒的办法?
只不过,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秦劭阳是个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儿的武者,林语棠还特意给他换上了自己的书生袍。
这就实在是让平时穿惯了宽松的西北大营制式军服,身材又比林语棠魁梧了许多。
对方的这件文生公子袍穿在他的身上,就难免显得有些太过紧绷,让秦劭阳有些迈不开腿了。
“还没到地方吗?哈?你这套衣服简直是快要把我给勒得喘不过气来了啊?小老弟?”
秦劭阳在马车里,用手拉着袖口扭着脖子,实在是觉得有些要喘不过气来了。
“到了到了,表哥,马上就到了……”
林语棠也一脸焦急地望着车外,嘴上还不停地安慰着对方。
直到他们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经驶进书院的领地,能看书院的大门了,这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让忍了一路的秦劭阳二话不说,第一个就跳下了马车,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气。
“呼啊……我看你这可不是在求我帮忙,完全是在谋杀我吧?你这活儿太要命,我可受不了,你快点儿想法子给我把这身衣服给除了,算我求求你了成不?”
秦劭阳实在是受不了这身行头了,正在和林语棠埋怨。
却突然被对方拿手挡住了嘴,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秦劭阳往他们二人周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