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周睿在周家是绝对不能轻易提及的禁忌,若非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周韫将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很晚了,回去洗漱睡吧!”
林软点了点头,也知道再纠结也无济于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她看着周韫,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饭店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他脸上的抓痕是我弄的。”
这算是她将调查结果与他分享的一种交换吧!
况且,就算她不说,周韫也并非愚钝之人,不可能猜不到。与其被他误会自己别有用心,还不如坦诚相对。
周韫似乎有些意外,“不是不想说吗,怎么又说了?”
林软抿了抿唇,声音略显虚弱,“这事难以启齿,我也是要尊严的。”
周韫嘴角轻扬,脸上浮现出两分笑意,“那么,你还喜欢周睿吗?”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样问她了,林软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犹豫。
周韫压根没指望她会给自己答案,“回去睡吧!”
“你呢?”林软反问他。
周韫说:“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睡。”
林软也没有坚持,“那好,你也早点睡。”
孩子的事情,一直在林软脑海中盘旋。
她洗过澡后,头发没吹就戴着浴帽出来了。
外面不知何时天气骤变,风势比之前更加猛烈,刮得树叶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林软来到落地窗前,把窗户关上,并顺手拉上了窗幔。
躺在床上,她许久都无法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栗宝的墓碑和她满身是血的照片。
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突然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将她惊醒。
外面电闪雷鸣,林软吓得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抓着被子蒙过头去。
小时候打雷时,她就会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里寻找安全感。
长大些后不在父母身边,林软就会找好朋友陪伴,总之不会一个人独自面对。
跟周睿在一起后,他知道她害怕打雷,还嘲笑过她很久,但每次都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哪怕他不在身边,只要知道打雷下雨,他也会赶来她身边,给她安全感。
雷声一遍一遍就像在耳边炸响一样,林软坚持了一会儿就实在坚持不住了,裹着被子来到周韫的房门前,哆哆嗦嗦地敲门。
周韫刚躺下没多久,刚要入睡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或许还没完全接受两人已经结婚的事实,迷迷糊糊间他只当是听错了。
林软见没动静,以为周韫在书房。
可书房距离卧室有段距离,加上灯光不是特别明亮,她不敢过去,只能一边敲门,一边喊人。
“周韫,周韫……”声音都带着颤音。
喊了好几声后,林软一直盯着书房那边,结果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她刚抬起的手直接敲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周韫倚在门边,看着裹着被子的林软,似笑非笑地嘲讽道:“想要勾引我,也该换一种方式。”
话音未落,身子猛地一震,林软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掉在了地上。
林软不管不顾地搂住他的腰,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让她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周韫眉头紧锁,顺手将房间的灯打开,顿时一室明亮。
林软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声音闷闷地说:“让我抱一会儿,你放心,我没有勾引你的意思,我就是,就是……”
“轰隆隆”的雷声紧随而至,林软吓得话都中断了,越发地紧靠着周韫,都快要把他弄得一个趔趄。
周韫这才反应过来,怀里的人儿是害怕打雷。
“你是三岁小孩吗?”周韫的声音不免沉了些,“打雷都怕!”
林软不出声,反正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让我抱着就行。
周韫让她松手,林软说什么也不松,怕他强行推开她,干脆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周韫无奈,“平时看着你柔柔弱弱的,力气倒是不小。”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是谁在渡劫,闪电和雷声就没断过,一个接着一个。
林软是真的怕得不行,甚至想着用钱贿赂周韫,“我这个月的酬劳我可以不要。”
周韫闻言忍不住笑了,“你当我缺钱?”
林软破罐子破摔,“大不了今儿的便宜让你免费占。”
周韫,“……”
他是那种喜欢占便宜的人吗?
还是女人的便宜。
若是他想,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地往他身上扑。
“你先松开我。”周韫手搭在林软的肩上,感受到小丫头颤抖的小身板,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随后一个反手就将人打横抱起。
林软吓了一跳,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近距离接触,周韫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清清凉凉的传来,让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刚才过于害怕,身子的那股欲望明显被压了下去。
周韫抱着她直奔大床,林软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想联翩,甚至出现了清晰的画面感。
他们是有夫妻之实的,身体都比较熟悉对方,林软感觉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柔软。
其实不只是她,周韫也是有感觉的,只是他面上镇定如常,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林软努力克制那种冲动,想要做到面不改色,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在周韫把她抱在床上的那一刻,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抚摸在他的胸膛上。
“……”周韫眼眸微眯。
“……”林软反应过来,立即收手,脸红得像番茄一样,“那个,我,我不是……”
又是一阵雷声,林软本能地扑进周韫的怀里,就像是坐实了她在撒谎。
再解释就显得越描越黑了。
可林软还是尝试解释了下,“我说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的手完全不受我控制。”
周韫这会被她撩得血脉喷张,想要做到面不改色都有些困难。
他是正常男人,是有生理反应的。
林软也感受到了某处的异样,她想松开他,奈何外面的雷声比那里更让她害怕。
索性破罐破摔到底了,她豁出去了。
大不了他扣她酬劳,反正他是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的。
林软这样安慰自己。
周韫没想到他在林软印象里竟然如此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