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关镇,城墙由巨大的青条石筑成,根据刘云姿所说,此城矗立超过五百年,处处可见斑驳浸染。
远观长长城墙,宛如一条巨龙脊骨,起起伏伏,高低不平,延伸进神秘的蛮荒深处。
但随着越来越近,张安平发现在巨城如此恢宏气象下,四周却蒙上阴郁悲伤气氛。
到了城门前,更出现了数千百姓的拥堵人潮。他发现一部分壮年男人身上都是带着血渍的,队伍里大部分人也狼狈不堪。
几千人都是蓬头垢面,仓惶悲伤的表情。
直到他所乘坐的这辆华丽的马车出现,一部分人脸上才渐渐有了些喜色,隐隐约约传来城主回来了等交谈。
张安平留意到,这些难民们,望着周围山林时,会有畏惧和担忧之色。很害怕会从树林里跃出野兽的样子。
“唉,灵气异变,妖兽越来越放肆了。这些人,多半是幸存者。”刘云姿感慨一叹,放下车帘,不忍再看的样子。
张安平放开神识,一阵阵交谈声落入耳畔。
“妖兽渐生灵智,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就在昨夜,台关镇下辖三十二乡,有十几个被兽潮侵吞。据说,还有蛟龙,巨蜥等妖物,兴风作浪,率领海兽攻击沿海之地,这天底下,只怕再也没有安宁之处了!”
张安平眼神微动,停在身着南腾国样式铠甲的士兵中间。
士兵们人数不少约有几百,他们望着那些失去家园与亲人的百姓,私底下窃窃谈论。
而且,即使身为护城军队的一员,他们似乎也很忧虑。
“现在,妖兽才只是冲击乡村,猎杀凡人而已。但等过一段时间,咱们台关镇,只怕也不再安宁了。”
“你说的没错,那些修武者拖家带口,逃一样返回皇都了。只剩下我们这些普通人留守城池。只怕,咱们也逃不过成为妖兽口粮之结局。”
哀叹声不绝于耳,张安平心里泛起复杂感觉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你说什么?”刘云姿美眸闪烁,定格在他脸上。似乎很惊讶于张安平这等木讷之人,能说出这等至理名言来。
张安平闭上嘴,重现木讷呆滞之色。
刘云姿见他又不理自己,气呼呼的给他一记白眼,随后美眸转向窗外,忽然咦的一声,说道:“那是丹阳宗的人?他们是在抢劫平民吗?”
刘云姿说完,就想去看张安平,却发现刚才还坐在对方的男人,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他不过是武师而已,是怎么瞒过我的感知的?”
她饱含惊讶的起身走向车外,才发现张安平与李月生,已是到了发生变故的地方。
古城城门右侧一株枯树旁,穿着麻衣粗服的少年,被数个锦衣青年包围。他身上血迹斑斑,面露不屈之色,咬牙切齿道。
“你们追杀至此。是打算不要名门正派的脸面,强行夺取我王卓的家传至宝了吗?”
“家传至宝?”许多人下意识投来视线。
张安平面无表情抱怀而立,眼神放在丹阳宗一名锦衣男子脸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一旁的李月生放开天魔神识,扫过一圈后传音道:“教主,那王卓怀里之物,似乎是通灵灵宝的残片。”
“怪不得会惹来追杀,武宗也会心动的东西,一个武士怎么保得住?”
两人传音的功夫,那丹阳宗锦衣弟子,已是面露寒意,其中一位武师站出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