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营二队,仰角视距六十五,校准炮口。”

“放!”

嘣——

又是二十五门单兵迫击炮发出轻吟呼啸。

炽热的榴弹出膛瞬间,在高空形成一条笔直抛物线,重重落入盾车后。

轰——

炸响一片,当场就有几十名弓箭手分崩离析,饮恨黄泉。

但由于盾车靠的实在太近,近卫军又没有平射火力,二十五枚榴弹造成的伤亡远不如预期,根本没办法威胁到盾车的推进。

“啊——”

可即便这样,剧烈的爆炸声,还是引得推车的奴隶惊慌的大声喊叫起来。

“继续冲,不准后退!”

西夏军官素质过硬,顶着近卫军炮火洗礼,依然命令大军继续向前冲锋。

近卫军这边,眼看这轮炮击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张定边果断下令停止开炮。

“不行啊,迫击炮角度有限无法对近身目标造成足够伤亡,盾车距离仅不到六十步,要是……”

“喊上两个不怕死的,每人捆好十枚手榴弹,跟我炸了他!”

吕蒙摘下头上军帽,迅速搜集手榴弹捆绑在一起,决定直接抵近炸穿这些盾车。

张定边一听,忙道:“还是交给我去吧~”

“你替我指挥!”

吕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他说道。

“总教官说了,洛阳之战,全权由我负责,服从命令!”

随后又大喊一声:“来两个人,跟我一起炸了这狗娘养的,有种的没!”

“我!”

话音一落,叶辉、吴阶几乎同时大喊一声。

“就你俩了!”

吕蒙说话间,手上动作没停过,迅速捆绑好了十枚手榴弹。

吴阶和叶辉也是迅速有样学样,绑好了手榴弹后,掀开了尾部盖子。

“兄弟,我比你们还小,别怕!那些玩意儿算个逑,

就这么几个步骤,等靠近后,把引线一拔,再往盾车下一丢,然后迅速返回防线,

就这么简单,听明白了么?”

“听明白了。”

“好,就该这样,现在听我口令,一、二,冲!”

吕蒙一声令下,率先冲出阵地,向缓缓行进的盾车逼去。

张定边立刻喊道:“步枪火力掩护,机枪停止射击!”

瞬间,枪响一片射在盾车掩体上,绽放片片碎屑飞舞。

而吕蒙三人,几个翻滚间也来到了盾车边。

“听我指挥!”

“拉!”

呲嘶——

“甩——”

噔楞——

“退!”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十个呼吸,在靠近盾车瞬间,三人同时拉动手榴弹引线,齐齐抛入盾车车底,又迅速撤回阵线。

轰——

只闻一声冲天巨响回荡。

下一刻,十辆并行的盾车,其中有四辆当场被掀飞,身后的人浪层叠而起。

“啊——”

手榴弹炸开这一刻,本就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奴隶军,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们立马抛下剩余的盾车,玩了命的向后跑去。

结果迎头直接撞上全副武装的西夏士兵。

“不准退,谁退我宰了谁!”

眼看局势失控,负责指挥的西夏军官猛地抽出腰间佩刀,直接一刀砍在一名落荒而逃的奴隶身上。

“再敢跑,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军官面色狰狞,恶狠狠扫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奴隶群。

“你们都是狗,我大夏圈养的狗!”

“你们的后代也是狗,妻子儿女一样是狗!”

“你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被我们欺压,被我们凌辱!”

“我让你们死,你们就不可能活!”

“现在,你们这群狗立马给我去把缺口堵上,不然老子回去就把你们剁手剁脚!”

“都听明白了没有!”

西夏军官咆哮着将这群奴隶兵贬的可谓一文不值。

然而,他却没发现,往常这些顺从的奴隶,此时眼神齐齐转变了。

顶着枪林弹雨,顶着火炮行进了这么久,到头来居然还要被这么羞辱?

军官的威胁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什么看,我命令你们,立刻给我回去,听到没有!你们这群蠢狗!”

“我草你祖宗!”

忽然,一名奴隶忍无可忍,一把抽出军刀,趁西夏军官一个不备,直接一刀劈下。

呲——

瞬间,西夏军官脑袋当场被削飞,无头的两肩中间立马喷溅一道激溅的血箭。

这一幕,看呆了西夏士兵,怎么也想不到绵羊居然反杀了恶狼!

“兄弟们,这群杂种没把我们当人看,反正横竖也都是死,不如跟这群狗娘养的拼了!”

“拼了!”

紧绷的神经一旦崩裂,局面便会彻底失控。

奴隶兵团齐齐哗变,发疯一样撞向了西夏兵。

很快,奴隶兵在阵前和西夏兵扭打在一起。

面对武装到牙齿的西夏兵,他们第一次展现出了可怕的破坏力。

“嗯,发生了什么事?”

近卫军这边,见到敌军忽然起了内讧,不由也是齐齐懵逼。

“不要分心,全军警戒,以免中了敌人奸计!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防线半步。”

张定边一声大吼,稳住军心后,看向吕蒙:“现在该怎么办,你说打还是不打?”

吕蒙没有回话,却是看着那些停摆在道路上的盾车,陷入了沉思。

见他不说话,张定边顿时急了:“你倒是给句话啊,打还是不打?可急死我了。”

吕蒙指着那些盾车道:“想办法把这些盾车利用起来再改装一下。”

“要那些破烂做什么?”张定边十分不解。

“自然是反攻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敌人进攻屡屡受挫,知道久攻无用,

定会采取守势围困我们,坐以待毙不是我近卫军风格,

控制住那些盾车,给军中神射手做掩体,步兵分队紧随其后,可以更有效率的射杀敌人。”

“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张定边道,“就那些没用的冷兵器,再来几轮迫击炮齐射,早就崩溃了。”

吕蒙:“不,西夏最精锐的铁骑营和神弓营还未出动,现在还远不到可以下结论的时候,

而且西夏弓弩手在二十米距离射的又狠又准,

我近卫军将士没有甲胄护身,以盾车为掩体也可以减少不必要伤亡。”

张定边点点头,却又说道:“好,怎么安排我都听你的,但你得让我当先锋。”

“可以,我会再调两个炮队,随时为你们提供火力驰援。”

“好,事不宜迟,我先带人把那些盾车拿下!”

吕蒙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劝说那些奴隶兵团为我效命,如此我军也不用徒耗体力。”

“那些家伙,值得信任么?万一……”

“不会的,他们在西夏军中地位等同猪狗,如今临阵哗变,

即便没有死在战场上,回去也会被军法处死,投靠我们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好,我这就去安排,干这种事叶辉最合适了。”

“嗯。”

吕蒙点点头,然后招来之前连续射杀二十七人的士兵。

“飞卫,军中就属你枪法最好,这次你就随张副教官一起吧。”

“遵命。”

飞卫立马行以军礼,大声领命。

远处,赫连千军看到港口几千人陷入内讧的场景,脸颊不住微微抽搐。

一旁的儒生道:“将军,眼下不宜再战,属下以为,可以用围困之法堵死港口,等敌军粮草耗尽,自然就会退去。”

“唉,窝囊!”

赫连千军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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