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兀地笑了一声，“而她，曾经是你的夫人。”
战端玉凝了凝，眼底的光芒彻底消失，失魂落魄地出门去。
易绮罗得逞地冷笑，没错，她就是要让战端玉知道自己曾经错失了什么，那是璀璨夺目的宝石，那么王家姑娘进门之后，也永远走不进他的心。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但她说的那番话，是一把双刃剑，在战端玉的心里刻下了宋华菱的名字，也狠狠地扎在了她自己的心里。
笑着笑着，她的泪水滑落，凄凉一笑，原来她用起那些争宠手段来，是如此的娴熟。
战端玉出了府，心里头有一股冲动，想直奔国公府去。
他想亲口问一问宋华菱，他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
哪怕今天易绮罗说宋华菱不拿他当个东西，哪怕在战场上的时候宋华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哪怕当初要休妻的时候他很决绝。
但他依旧觉得宋华菱不可能这么快就把他从心底剔除出去。
她只是生气他的绝情，她只是恨他没有遵守当初的诺言。
既然还愿意恨，还愿意生气，就代表着还在意。
但肆虐的寒风吹醒了他，又或者说他心里一直都是清醒的，只不过一时冲动罢了。
大局已定，他去找宋华菱没有任何意义，哪怕宋华菱心里对他尚存一丝情意，但她要嫁给北冥王，他要娶王家姑娘，彼此不会再有交集了。
他默默地回到书房，坐了许久许久，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他迎娶宋华菱那天，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看到她从容美丽的面容的那一刻。
那一刻的惊艳，直到如今心头依旧是怦动的。
那么好的女子，他拱手让人了。
“二哥，二哥！”门外，战少欢用力地拍着门。
他收敛心绪，问了一声，“何事？”
“二哥，你给我些银子，我瞧上了一枚簪子。”战少欢隔着门，娇嗔地道。
战端玉没好气地道：“哪里还有银子？府里的银子都花没了，拿去筹办婚事了。”
战少欢跺脚，“娶个二嫁女子，需要花什么银钱的？一顶花轿迎进门来就是，我已是说亲的时候了，过几日嘉仪郡主有赏花宴，邀请了我去，我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战端玉打开门，不悦地道：“休得胡说，她即将是你的二嫂，而且你总是和嘉仪郡主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有损你的闺誉。”
战少欢哼了一声，粉脸含霜，“什么二嫂？不就是个守寡又和离出门的女子，就算出身平西伯府又如何？等我来日嫁了北冥王，成为北冥王的侧妃，她还要向我行礼呢。”
战端玉一怔，“你说什么？做北冥王的侧妃？你疯了？北冥王要娶宋华菱，什么时候说过要立侧妃？”
战少欢神色骄矜，“二哥，立侧妃的事只要慧太妃同意便可以了，嘉仪郡主说了，慧太妃惧怕大长公主，大长公主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只要我得了大长公主的喜欢，她便会把我举荐给慧太妃。”
战端玉厉声道：“你疯了？你凭什么得到大长公主的喜欢？又凭什么嫁给北冥王为侧妃？她们这些人只会利用我们，你别上当。”
战少欢却是不听，赌气地道：“反正我就是要当他的侧妃，只要嘉仪郡主能帮我，我就算被利用也无妨。”
“你休得胡来，嘉仪郡主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战端玉怒声道，他冷冷地看着这个素来骄横的妹妹，“而且谢壬祈也不好招惹，他若不喜欢你，你便是嫁过去也只会遭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