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胳膊细腿地,引来了一众嘲笑。

何源跪在地上,按照规矩,给“皇帝”磕了头。

“你说那个女的是你相好,你这样的,难怪被戴绿帽啊。”

“后边洞里有女人,你去过没,滋味跟你相好的比起来怎么样。”

“你这样的废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

“皇帝”站在最高处:“找到了大户,按理来说,应该给你记一功,可是你也看到了,那边是块硬骨头,拿不下来,你说要怎么办。”

“皇帝”叹了口气:“你说我现在把你绑了,给送过去,能不能跟他们卖个好,那狼皮还是你给扔过去的呢。”

这是一个等级分明的团队。

领头的老大,萧台,凭借着身手和本事,被拥簇为了皇帝。

围绕着他为中心,几位核心班底是他的将军。

每位将军手下是兵。

兵下面是仆役。

每位将军至少管着四到六个兵,还有十来个仆役。

他们为仆役提供安全的场地,干净的水源,仆役要为他们找来食物。

他们只要年轻的男女,男的充作仆役,女的充做奴隶,貌美的,赏赐给将军,或者表现出色的兵。

这个团队有赏有罚,也有晋升通道。

今日的朝政很快就议完了,萧台制止了那些黄色笑话。

何源也被带了下去。

萧台回到了自己的山洞。

和其它人相比,萧台的洞穴是最干燥的。

食物也是最丰富。

这山洞里铺了最厚的干草,有浆果,有饼干,有熏好的腊肉,还有跪着的女人,

甚至还有通报的门童。

其它人想要来找萧台,要先给门童一点贿赂,让他代为通传,才能见到萧台。

萧台也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直到看到那台房车。

这疆山里,最好的东西,应该都是他的。

那两人没有主动将房车呈上来,是他们不识趣。

这个念头,在他惊鸿一瞥,瞧见了余溪风的侧颜后达到了巅峰。

那样的干净,美丽与明亮的女人,理应属于他。

他总算知道自己一直缺失的是什么了。

他缺一位皇后。

一位与他并肩,一统疆山的皇后。

再回头看那些佝偻着的女人,个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何源就是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的。

他无处可去,又因为身形单薄,被驱赶离开有干净水源的区域。

只能毛遂自荐。

最开始看到萧台这土皇帝,何源觉得荒谬极了。

这阵杖,插根彩毛真把自己当山鸡了。

直到他沦为了仆役。

随便过来一个人,都能冲他吆五喝六。

何源开始汲汲营营往上爬,

他想晋升为兵。

这样他就可以有食物供应,有洞穴能够栖身。

萧台手下的兵合伙捕猎了一头狼,为此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骚扰与麻烦。

何源接了这个任务,把沾血的狼皮丢给余溪风去解决。

对于萧台来说,比起皇后,显然是装有物资的房车更重要。

可惜,狼死了,全部成了他们的食物。

一只狼上百斤,那得有一千多斤的肉了。

萧台很想要,却也知道,不能轻动。

那两人能解决群狼,未必不能解决他们这些人。

据何源说,那两人以余溪风为主导,

那个男的弱极了,实在是不堪与余溪风为伍。

萧台又想立后了。

即便她现在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萧台也可以原谅。

毕竟,她是那样的美丽,她还有那么丰厚的嫁妆。

萧台带上他轰轰烈烈的八抬聘礼出发了,

沿途敲破锣,打缺腿的鼓,唱戏一样,到了余溪风所在的山坡。

余溪风摸不着头脑,听着动静,还是提刀去入口外边凑了个热闹。

天天干活,也挺无聊的。

当然,也没忘记背上包,万一有什么情况,有包在,她掏枪掏弩也不过分,捡点什么东西,也有地方装。

等到聘礼落到余溪风面前,

萧台被人簇拥着走过来。

他身上是一件好几块布料凑在一起的衬衫,

能看出来,他努力地想拼出一件体面的白衬衫,

却白的深浅不一,愣是穿出了花花绿绿的效果。

皇帝尚且如此,其它人就更没眼看了。

叫这些人一衬,章秋本就不俗的容貌,简直堪称国色。

余溪风在抬箱的人里,看到了何源。

余溪风眯起眼睛。

一个叫花子站出来宣旨。

萧台也算是长的浓眉大眼,他深情地望向余溪风:“嫁给我好不好。”

……

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有人想绕过余溪风进到入口里去。

原本萧台是想直接停到房车那里求亲的,既然在外面碰上了,

就另外派人去控制房车,顺便解决那个叫章秋的。

余溪风看到两人过去了,也没拦,那两人气息不像练家子。

章秋手里有她留的弩箭,还有苍灰,不至于对付不了。

萧台伸手,似乎是想要握手:“余溪风是吧,我叫萧台,第一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余溪风没动:“原来你知道是第一次见面,搞这一出,我还以为你是我素未谋面的前男友。”

这个叫萧台的,下盘稳健,是难得的练家子。

她打的过。

但是其它的人太多了,打起来麻烦。

打狼还有肉吃,

打他们?

余溪风啧了一声。

萧台不以为忤:“冒昧打拢,我是真心想聘你做我的皇后。”

余溪风看了一眼那个宣旨的叫花子。

有些沧桑地想,

人活的久了,真是什么都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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