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诅咒，对江凡而言完全是神技。
第一个效果更容易造成恐惧，配合上他现在的各种灵异，恐怕能堪比弱一点的红色诅咒了。
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大幅增伤”。
一般在系统的说明中，“大幅”、“较大”这种词是很少出现的。
比如之前「降临」的“消耗较大”，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用一次就能把江凡吸干。
江凡总觉得，这所医院里的鬼，恐怕都不简单。
它们或许是当初被某个人精心挑选出来的。
在同级别鬼物中，属于能力最难缠、战力最强大的存在。
也难怪曾经那么多调查员走进这所医院，却很少有活着走出去的。
不过江凡如今的实力、底牌都很充足，倒是也没有生出退却的想法。
尤其是他还有了影一这个帮手。
它在吞下更多的鬼之后，身上某种奇怪的特征，也愈发明显了起来。
它对鬼物，似乎有着一种天然的克制。
仅仅是一声咆哮，就足以让顶级厉鬼愣神许久。
江凡总觉得，世界上如果有一种专门吃鬼的怪物，那恐怕就是自己的影子了。
“我推演鬼的能力，夺走它们的诅咒，我的影子吃下它们的残躯，怎么总感觉，我越来越喜欢灵异了。”
“尽管它们依旧危险、邪恶，难以预测，但当我推演出越来越多的诅咒，影一吞下越来越多的鬼……危险难测的，又该变成谁呢？”
江凡低着头走在阴暗的走廊中，表情难以捉摸。
一旁的杨宇总感觉心底有点莫名的发寒，左右探头寻找，却又没发现什么奇怪的身影。
“大佬，小心一点，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仿佛身边跟着一只很危险的鬼一样！”
江凡听到提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很快穿过二楼走廊，进入通往门诊楼的连廊。
这里的确和十二点之前不一样了，灯光完全熄灭，地上铺满了一大片黑乎乎的粘腻液体，散发着腥臭和血味。
江凡抬头看向天花板。
那里挂着一根绳子，被人挽成了一个套，刚好够拴住一个人的脖颈。
微风吹过，绳子一摇一摆，就好像上面有一个看不见的尸体，上吊死亡了一样。
杨宇正想打开手电，却被他拦下了。
江凡展开「鬼眼」，直接迈步走入连廊，一个人踏入黑暗深处。
这条连廊此刻似乎变得无限漫长，不管他走多少步，都一直到不了尽头。
突然，他停了下来。
脑袋左转，目光变得锐利。
那里的墙壁上，有一片人形的血迹，血液呈现斑点凝结状态，就好像有一个人被活生生拍在墙壁上，直接压碎了一样。
那个人头朝上，脑袋接近天花板。
江凡判断，这或许就是之前绳套中的吊死鬼，只不过此刻这里只剩下浓郁的阴气，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杀死了。
他朝前走了两步，运足目力，仔细观察。
多看了两眼后，脸色变了。
因为这片人形血迹中，还有大量黑色的笔迹，字体潦草、稚嫩，像是小孩子的手笔。
「你有罪……我看到了……是你干的……」
「就是你……你杀了她……」
除了这些勉强能解读出含义的短句外，还有很多不断重复的，意义不明的单字。
「嗔嗔嗔嗔嗔嗔」
「死死死……罚罚罚罚……」
看着看着，江凡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因为在这些字体中，他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可自己明明是今晚才来到这里。
而这些字迹看上去，已经很有年头了，包括墙上的血色人影，也像是很久以前被人拍死在这上面的。
“不对，既然老杨说这条连廊里有问题，证明今晚他在巡夜的时候，还遇到过这只鬼。”
“这只鬼应该是不久前才被杀死的，死亡的痕迹怎么会变得这么老？”
江凡从小跟着老爷子学习“乡村心理疏导术”，需要制作很多“道具”，所以他对这方面有点心得，基本上可以一眼看出很多东西的老旧。
当年爷孙俩也涉足过古玩市场，那里面的水很深，老爷子却从未栽过。
原本江凡这方面东西学得不多，但有了「鬼眼」之后，再配合他的行业技巧，基本上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了。
这片血迹，绝对是老的。
可这只鬼，又是今晚才死。
这种情况，江凡只见到过一次，那就是不久前跟着自己回家的刘芊芊，杀死的那些禄寿区分局调查员。
当时他们的血迹，也变得像是已经存在好几个月了的样子。
张天阳跟自己说过，刘芊芊拥有罕见的时空灵异。
她能做到这一点，并不稀奇。
可这所医院里，难道也有掌控了时空灵异的鬼？
“对了，之前的病房也死了病人，我们第一次上三楼的时候，原本应该在那个护士站里的护士长不知所踪，今晚这栋医院一定发生过一些我现在还不知道的事。”
“是那群小孩子在作怪吗？”
江凡觉得，医院里能做到这一切的，也唯有那些让4级调查员都无法处理的奇怪小孩了。
就算是九龙区分局，对他们也了解甚少。
“可他们为什么要在今晚作怪，是因为我之前撞破了那个小孩子杀老杨的事，激怒了他？”
“还是因为我和影一的到来？”
江凡做出了好几个猜测，最后都觉得不太对。
他盯着墙上的人形血迹，目光突然变得幽深：“该不会是因为，最近那位宁罪快要脱困了，它们才这么兴奋吧？”
他觉得这个答案，应该八九不离十。
“这么说起来，这地方和那位宁罪的关系也就很好推断了，他曾帮助过数不清的鬼，即便是在被镇封之后，依旧有很多鬼等着他归来，甚至要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所以九龙区分局才选在这个时间节点，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了七八支灵异小队，说什么也要先解决了和那位有关的鬼！”
这就是当多面间谍的好处。
知道的信息足够全面，往往能做出最正确的推测，进而知道更多的秘密。
就好比有钱人越来越有钱。
信息，有时候也是可以滚雪球的。
“也不对，我们的任务，并不是要解决这些地方最诡异的鬼，而是有各自的要求。”
“我只需要带回这所医院里，最奇怪那个小孩的一件贴身物品，还有一队好像是需要拍下一面墙上人影的三种不同姿势。”
“那位李梦的小队则是只需要搞清楚一个旅游团失踪的原因。”
“只有一个小队是明确要求，需要用禁忌灵异物，杀死一只鬼的。”
“……”
“九龙区分局到底想干什么，拿这些东西回去，和宁罪和解？”
“还是怕他已经变成了一只最凶恶的鬼，所以想找到他曾经最在乎的东西，用以安抚它，甚至收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