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一愣一愣的,等凌封满脸喜色恭喜她,她才反应过来。
“有郭主任罩着你,以后镇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谢谢凌封哥。”
秋雨喜形于色,跟着郭主任,至少姓马的不敢缠着自己了。
小姑娘当然看得出来马次优有多忌惮郭阳。
马次优简直要气炸了,中午饭都没吃,早早就来到大办公室,果然不出所料,就只有凌封一个人在。
“领导。”
凌封赶紧起身,毕恭毕敬。
“我问你。”
马次优坐下来,高高在上说:“郭阳真要把秋雨调过去帮他?”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啊。”
“你少他妈跟我装蒜,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和郭阳关系不远?”
凌封苦笑,其实他也觉得是这样,但今天郭阳对他那个态度让他清醒了许多,关系不远,只是因为人家郭主任没架子,他自己有错觉罢了。
“郭阳个狗日的,他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也是惦记秋雨的身子?装他妈啥好人!”
马次优骂骂咧咧的,凌封杵在那不说话,确实说什么都不合适。
最后马次优斜眼看着他说:“凌封我问你,你到底是郭阳的人,还是我的人?”
“嗯?”
凌封没反应过来。
“少跟我里格楞,你给我痛痛快快说,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
马次优一脸凶狠,这摆明不是问,而是逼。
凌封苦笑道:“领导您高看我了,其实我和郭主任没那么近,真的。”
“那也就是说,你是我的人了。”
马次优换了副嘴脸,看上去十分和颜悦色,笑着说:“其实这就对了,你别忘了,医院的那个主任是我老同学,之前要不是我打招呼,你媳妇每个月拿药,能有那么便宜?”
凌封违心的笑着点头应是。
其实是个狗屁。
那个主任是马次优老同学不假,但他压根就没帮忙,他媳妇每个月吃药就得一千八左右,原价两千,是便宜了,但还不至于“那么便宜”,况且后来优惠了一百多,纯粹是因为这个药,它确实降价了。
马次优舔着脸就揽功,这逼脸也是没谁了。
凌封怕得罪他,不敢说什么。
“既然是我的人,那就好说了。”
马次优笑着说:“老凌,我看秋雨挺信任你的,你这样……”
听他如此这般说完,凌封当即瞪大了眼睛,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行不行,领导,这事儿肯定不行啊。”
马次优一瞪眼:“你他妈啥意思,刚还说是我的人,这就变了?”
凌封苦着脸无言以对。
“老凌啊。”
马次优走过去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说:“咱们都是本地人,从小就认识,虽然我骂你打你,但那都是因为我把你当自己人知道吗,我现在就这么点想法,你帮帮我咋了?还是兄弟不?”
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凌封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他这个嘴脸,纯粹是为了糊弄他帮忙来的。
“可是……领导,秋雨还小,你、你惦记人家干啥啊。”
凌封无奈道。
“你懂个屁啊,那才嫩呢,再说了,我就是想跟她吃顿饭而已,你把我老马当成啥人了?”
凌封似笑非笑的不说话。
你老马是个什么鬼,谁不知道?
“不信我是吧,这样,晚上我把柴画玫也叫上,就是简单的吃顿饭,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
“老凌,我给你脸了是吧,就这么点事儿都办不了?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你媳妇每个月的药想花钱都吃不上!?”
马次优一下戳到了凌封的肺管子上。
凌封顿时慌神,激动道:“别、别啊老马,我我,我答应你还不行?不过你得、得保证啊,不能跟人家小姑娘乱来。”
“哼哼,这还差不多,放心,我就是想多跟年轻接触接触,没别的意思,那就这么定了,晚上你带她过来。”
马次优乐开了花,从大办公室出来,直奔柴画玫办公室。
凌封杵在原地,一脸苦相和无奈。
柴画玫正在吃饭。
“大中午的,就吃这啊?”
马次优推门进来,大咧咧笑道。
“减肥。”
“就不怕胸给减瘦了?”
“滚蛋,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滚。”柴画玫没好气的骂道。
马次优讪笑说:“当然有事儿,晚上我请喝酒。”
柴画玫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笑,揶揄说:“你少来,谁不知道你老马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我说真的,傻X诓你。”
柴画玫有点信了,放下手里的水果,鄙夷变成了警惕,笑吟吟说:“老马,你要还是惦记我的身子,那你还是省省吧。”
“看你说的,我请你喝酒就是馋你身子啊?”
“还不知道你?”
“行了行了,不说笑,我说真的,地方我都订好了,下午下班我带你直接过去,就这样。”
目送老马离开,柴画玫哭笑不得,碎碎念道:“这狗日的铁公鸡,到底想干啥?”
马次优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给金雪战打去电话。
“金书记,听说我手底下新来的那个小姑娘要调去郭阳那啊?呵呵,我这个做领导的,咋都不知道这事儿呢。”
“是这样啊金书记,秋雨手头还有几个工作任务,要调她走我没意见,但是得让她做完才行啊。”
下午,按郭阳的意思,秋雨来找他报到,刚进门,金雪战打来了电话。
“金书记,您说。”
电话里金雪战说了几句,郭阳看了眼秋雨,应了几声挂掉电话后说:“秋雨你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
“嗯,倒是有两个。”
秋雨实话实说。
郭阳挠挠头说:“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再来。”
工作就是职责。
既然是她的职责,她就应该完成。
郭阳可不想要一个随时会撂摊子的人。
“好,我听您的。”
秋雨回到大办公室,那边的凌封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总是欲言又止。
发现端倪,秋雨笑着说:“凌封哥你是不是有事呀?”
凌封吭哧瘪肚了许久,到底还是开了口:“那啥秋雨,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嗯?是有什么事情吗凌封哥?”秋雨诧异道。
“没啥事儿啊,就是……”
凌封挠着鼻子,左思右想也出不来个好借口,索性说:“我今天没啥事儿,想喝点,也没人乐意陪我。”
说得可怜极了。
但。
这却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