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珂起初并没有想玩这么大,她让安贵生冲到温穗车前,是想赌一把的。
安贵生被撞死了最好,死无对证。
撞不死,在病床上躺几个月,也能老实一些,少给她找些麻烦。
最主要的是,能多给温穗添些麻烦。
至于想让傅青洲娶她,完全是临时起意。
在局子里,看傅青洲对温穗那样宝贝,她心里酸的厉害。
要说感情,安珂对傅青洲倒没有什么爱的入骨,刻骨铭心。
但她有一颗自视甚高的心。
温穗凭什么被傅青洲捧在手心里,凭什么离过一次婚还能嫁给这样位高权重的男人?
安珂不服气。
她心里燃起妒火,也是在那个时候起心动念。
她不只是要挖挖墙角这么简单,她要嫁给傅青洲!
如果她嫁给傅青洲,那就代表温穗还是输给了她。
她才是傅家的少夫人,在名气外又有了权利,成了自己一直想成为的“人上人”。
安珂简直魔怔了,在母亲没来时,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傅青洲现在那样喜欢温穗,兴许就为了她妥协了。
那他如果真的为了温穗娶她,她会幸福吗?不重要,只要肯娶她就行。
她做了傅家的少夫人,万人景仰,少一份丈夫和婆家的爱也不打紧。
兴许时间久了,傅青洲也爱上她了呢。
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如就试试。
安珂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个行为跟她的赌徒继父没什么两样。
母女二人到了医院,傅青洲已经在等她们。
傅青洲打量着眼前安珂的母亲,有些诧异。
不管是衣着打扮,还是样貌,她实在不像一个大明星的母亲。
她身上的大衣有些年头了,袖口处被磨得起了毛边。
脖子上带着乌青的痕迹,好像不久前被人掐过——是了,安贵生打老婆。
她年轻时也许是美丽过的,可现在,双眼凹陷进去,有被生活重压的疲态。
安珂光鲜亮丽,她的继父和母亲却都像社会最底层。
人发达了之后惠及家人是最基本的,但以安珂继父和母亲的状况来看,她们的感情并不好,应该都不怎么联系和来往。
安珂如果心思够缜密,来医院的时候,起码该给母亲换身衣服。但她漠视她惯了,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傅青洲打量了安母一番,开口道:“是您先生冲出来撞到了我未婚妻的车上,但我们目前没有证据,也不想为此纠缠。
只要您愿意签谅解书,赔偿的事可以商量。”
安母看到傅青洲,知道他不是个一般人物,在他面前便有些露怯。
她想起女儿的话,强装厉害:“我不要钱,我只要赚我男人的人坐牢!”
傅青洲皱眉:“温穗坐牢对你们没有半点好处。
您先生现在躺在医院里流水似的花钱。
他的赌债也需要钱还。再说,多拿点钱,对您的后半生也有些保障。
您要多少?一百万,两百万,还是一千万,我们可以谈。”
傅青洲作为上位者,能用这样的姿态跟她说话,当然是为了温穗。
安珂也看出了这一点,越发心口发酸。
尤其是,他还知道了安贵生是个烂人,还欠着赌债!
安珂的脸上火辣辣的,在旁边绞着手指没有说话。
听到傅青洲这样说,安母明显心动了。
她小心翼翼地看安珂脸色,被安珂一个眼风扫过去,赶紧又“强硬”地说:“我女儿是大明星,我们有的是钱交医药费和还债,用不着你赔钱!
把我男人变成了植物人,凶手必须坐牢!”
傅青洲已经太客气了,见她如此不可理喻,也寒了脸。
“我愿意跟你商量,是因为尊重你,既然你这样不可理喻,那就算了。”
他冷笑一声,直接离开了。
傅青洲觉得,对待这种人,菩萨心肠是没用的,还是该有些雷霆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