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以为凌渊被自己吵到了,还在心里骂他矫情。
毕竟,她已经极力忍耐不发出声音了。
病房里已经关了灯,凌渊也没有开,他直接下床,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走了出去。
温穗鼻子疼得发紧,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自然不会关注他去做什么。
约莫10分钟的样子,病房门推开,他进来,随即按开了病房的灯。
“把药吃了。”凌渊说,一只手穿过温穗的身下,直接把人半抱了起来。
“医生说麻醉是可以坚持到天亮的,你觉得疼是因为你的痛感神经比一般人发达。”他说。
温穗没有反应。
“张嘴。”
茫然间,已经被他用指腹抵住唇,塞了颗药到嘴里。
接着,一口清凉的水喂过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药已经吞下肚了。
“怎么这么呆呢?”凌渊被她发愣的模样逗笑,“要是这么好答对,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怎么哄都闹着离婚。
后面的话他自然是吞回了肚子里。
想了想,又说,“医生说,你是孕妇,情况特殊,他就没有过度治疗。给你打了长效消炎针,每天吃一颗止疼药就好。”
凌渊的音质偏低沉,在黑夜里竟然有让人意外的安抚力量,让温穗因为疼躁动不安的心意外的宁静了一些。
“好。”她竟然忘了从他的怀里出来,还在被他半抱着。
温穗表情茫然,一脸懵。凌渊看得心痒,又怕唐突了她。
“那睡觉吧。”他说。
把她放平,盖好毯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病房的灯又熄了。
温穗在一片黑暗中睁大了眼。
鼻子的疼痛舒缓了一些,她又有余地胡思乱想了。
刚才凌渊是怎么发现自己疼的?
还有,她只是那天吃出了粤品汇的牛肉粥,他就记在了心上,这又是什么意思?
温穗自认是个感知力比较强的人,别人对她的态度变化她都能看在眼里,她明确知道,凌渊之前是不这样的。
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着凌家的“龙种”所以待她金贵了,还是因为反正也要离婚了,索性尽一尽做丈夫的责任,站好最后一班岗?
温穗摸不透他,也不愿去想,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之后又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又被人捞进了怀里。
可她太困了,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反抗。
就这样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一亮自然又有傅家人送补品过来,各种嘘寒问暖。
凌渊在一旁又是冷着脸一言不发。
温穗受不了他这个样子,等傅家人走后,便直接赶人,“我这边没什么事了,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回上京了,你先回去吧。”
凌渊掀眼皮看她,“不。”
“回去吧,我真不需要照顾……”
主要是温穗看见他就心烦,感觉这样不利于恢复。
凌渊不语。
温穗不气馁,继续晓之以情,“你作为凌氏集团总裁,随便消失好几天不太好。”
凌渊被她催得不耐烦,眼神都变锐了,不咸不淡道,“我觉得我在你眼皮子底下,比较不容易帮陈若若脱罪。”
他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不是玩笑,却也提醒了温穗。
是呢,凌渊留在这儿,起码没空去帮陈若若洗白。
不对……
“万一,你这样做是为了伪造不在场证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