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在睡梦里被吵醒,人还迷糊着,见到凌渊,便有点不悦。
“凌总似乎很喜欢大半夜直接闯到别人住处。”
她叉着腰看他,语带嘲讽,没有把他让进屋的意思。
凌渊看上去很急,他立在门缝间,攥住她的手臂,力道很大。
“温穗,我有事要问你。”他还是这句话。
平日里鲜少情绪外露的男人,此刻胸口在上下起伏,脸上有期待,也有几张。
在那一刻,温穗福至心灵,突然知道他要问什么。
她蜷缩手指,指甲掐进手心里。
“温穗,那串项链,和那对粉钻耳环,是一套,对不对?”
凌渊拍卖会回到住处的当晚,细看那串粉钻项链,怎么看怎么熟悉。
他连夜让张霁把两样东西送出去鉴定了。
可他实在沉不住气,辗转反侧到半夜,只想来问问温穗。
他果然问的是这句话。
温穗唇角勾起,只觉得讽刺。
眼下,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吗?
即便凌渊知道了她才是那个跟他同生共死过的女孩,又能如何呢?
失去的孩子会回来吗?
两年多时间里,他划在她心口上的那一道道伤痕,能被抚平,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当然不能。
不仅不能,以凌渊的脾气秉性,保不齐还会一厢情愿地“补偿”她!
之后再高高在上地觉得,我都这样对你好了,你居然还不识好歹!
温穗越想,越觉得齿寒,丝毫没有被凌渊发现的喜悦。
指甲早就把手心掐得破了皮,面上却不动如山。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什么耳环?”
心里百转千回,绕了无数个弯,事实上,也不过用了几秒钟给反应。
凌渊怔了一下,神色有些困惑。
“你记得我跟你说,我被绑架的时候,那个女孩落下了一只耳环……”他喃喃自语,明显已经冷静了一点。
温穗佯装不解,“记得呀,所以跟我这串项链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怀疑这串项链也是那个女孩的吧?”
此刻,她早已全无睡意,看着凌渊佯怒道,“凌渊,我今天想拍下这串项链,是因为这是我读书时自己设计的,并不是为了跟你那劳什子耳环凑一对!”
凌渊脸上的困惑更加浓郁。
他皱眉,“温穗,你在装傻。”
那串项链和那只耳环,用了一样的粉钻和铂金的镶嵌设计,风格也出奇的统一,摆在一起,毫无违和感。
凌渊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装什么傻?大半夜的,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温穗怼他,“你不睡,能不能不要打扰我?”
凌渊捉着温穗手臂的那只手稍微松了松,却还没有放开。
突然,温穗“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觉得跟你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女孩是我吧?”
不等凌渊开口,温穗又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凌渊。过去我那么爱你,那么不想离婚,如果那个女孩是我,我怎么会那么傻,不说出来呢?”
她不说,当然是因为没有机会。
凌渊是从来只喜欢跟她肉体负距离交流,除此之外,其余一切漠不关心。
而且,当时没有证据,他又被陈若若迷了心窍,说了他也不会信。
此时,凌渊神色紧绷,显然在思索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