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女人,能一眼发现谁娇气任性,谁喜欢耍小心机,男人未必看不出来,只是男人作为绿茶手段的获益者,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罢了。在男人眼里,漂亮女人装可爱,本身也是一种可爱。
至于娇气,任性,小聪明,小心机,都是情趣。
所以才会有某知名宫斗剧里四大爷那句“肯为朕花心思就好”。
可这些的前提是喜欢。
不喜欢了,别说装白莲花,她打高尔夫看在男人眼里都像是在铲屎。
比如现在,看着陈若若苍白羸弱,楚楚可怜的模样,凌渊只觉得反感。
想起这个在他面前古灵精怪,清纯可爱的女孩,私下里骂人那样脏,心肠那样毒,他生理性不适。
“渊哥,你最近很忙吗?好几天没来看我了。”她仰头看着凌渊,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
可略微紧绷的唇部线条和捏着衣角的手指出卖了她。
事情闹得这样大,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凌渊从车上下来,靠着车门,淡淡地看她。
“以后我都不会再去看你了。”
他说,“如果有人愿意捐骨髓给你,我会替你承担所有医疗费用。如果没有……”
“如果没有,就让我自生自灭,对吧?”陈若若接口,红了眼圈。
凌渊脸上毫无波澜,“那也是你的命。”
陈若若沉默下来,她低垂着头,许久没有作声。
再抬头,已经泪流满面。
动不动就哭,她真的太爱哭了。凌渊过去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打定了主意再不来往,只觉得心烦。
陈若若哭了一会儿,看凌渊一直不买账,她这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那句不敢面对的话。
“是因为温穗的访谈吗?渊哥,我是真的情绪上头,控制不住自己,才做了那样的事。我太爱你了,看到你跟她结婚了,在心里嫉妒得要命。我真的只是因为爱你呀!”
凌渊淡淡地看着她,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
“当时我说过可以娶你的,是你自己选择了出国进修。”
“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年纪太小,没想这么多……”陈若若解释。
凌渊打断她,“不重要了。若若,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我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得这样不体面。”
陈若若紧抿着嘴唇,仿佛鼓足了勇气一般。
她伸手扯了一把自己的头顶,直接把头发拿在手里,露出了光秃秃的脑袋来。
“渊哥,我现在化疗头发已经掉光了。医生说,我的病恶化速度比别人快,应该马上就要……渊哥,看在我快离开这个世界的份上,你能再陪我最后一段日子吗?”
换做过去,看到陈若若这副模样,天大的火气也该消了。
可现在,凌渊心里毫无波动。
他甚至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温穗那句阴阳怪气,“下一步,陈若若该假装头发掉光,让你心疼了。”
甚至也跟着开始再次怀疑陈若若生病这件事的真实性。
变化之大,他自己都微微吃惊。
他从裤包里摸出烟来,给自己点燃了一根,深吸一口,看向陈若若的面色平静,毫无多余表情,“若若,回去吧。如果让我的人赶你走,就太难看了。”
陈若若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她没想到,自己的苦肉计到了这个程度,凌渊竟然毫无反应!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所以呢?”
“渊哥……”
凌渊没有理会陈若若,而是对站在不远处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赶忙过来,“先生。”
“把车停好。”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管家,自己随后转身就要上楼休息。
“渊哥!”陈若若在身后喊,哭腔很浓。
凌渊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有停顿。
“你好自为之吧。”
陈若若没有回医院,而是回了陈学殷夫妇在上京的临时住处。
“怎么样?”张美兰见她回来,赶忙迎上来问。
陈若若一进门便瘫坐在了地板上,“完了,即便剃光了头发。也没有赢得凌渊的原谅。这下真完了。”
“啊?那怎么行?”陈学殷在一旁先急了,“这几天一直有人打电话催债,如果凌渊不原谅你,我们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