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和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听见!”程远志连忙捂住耳朵,“我本来是带你来训你的,结果一转身你就不见了,沈将军问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得嘞!”吕元鹏撒丫子就跑,谁知道速度太快,竟和白锦稚来了一个头碰头。
“啊……”
吕元鹏弯腰捂着下巴,一抬头瞧见白锦稚捂着自己的脑袋,正要开口,就见白锦稚顾不上自己被撞疼的额头,立刻捂住自己的耳朵后退:“我也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要去就快去!我没有碰见过你!”
吕元鹏:“……”
吕元鹏也顾不上下巴疼了,和白锦稚竖了一个大拇指,疼的也不想说话,匆匆就往刚才的方向跑去。
见吕元鹏走远,白锦稚再次捂住了脑袋,只觉这吕元鹏的下巴是铁做的。
燕国将士们不是不知道他们是在这里无理搅三分,不过和大周争云京话赶话说到那了,便说是人家白家军上赶着给他们燕军开城门,并非燕军求着白家军给他们开城门。
程远志刚将吕元鹏带走,燕国刚还吵得热火朝天的将士们就很快冷静下来,心中懊恼不已,再想到当初人家大周将战利所得多数分给他们燕国之事,顿时无地自容。
而且这一次大周皇帝的胞弟被活捉,的确是他们燕国楚将军出卖了大周,才让人家白将军被抓。
就这样,人家白家军在两国合力攻城之时,还分出人手给他们开东城门,东城门绞盘下的白家军尸身他们不是没有看到,不是不震撼,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很快,刚才和吕元鹏吵架的将士瞧见吕元鹏又气势汹汹来了,抿了抿唇,也迎上前,不等吕元鹏动手开骂,那燕国小将对着吕元鹏长揖一礼:“对不住了这位将军!刚才话赶话说到那里,是我不对,我还正准备去找您给您致歉呢?”
这是什么情况?
吕元鹏是来打人的,这燕军突然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算什么?
道了歉,那燕国小将又道:“其实燕国上下都知道,白家军的白将军被活捉,是我们楚将军出卖了大周的缘故,我们燕军上下都觉得很羞愧,毕竟……大周待我们燕军这个同盟国不薄!我刚才……就是,就是……”
那燕国小将军说不下,就朝着吕元鹏拱了拱手:“这位将军,这云京到最后具体是燕国的还是大周的,那都是上面大周皇帝陛下和我们燕国陛下定,咱们都是下面的,其实我们就算是在这里吵翻天,咱们说的话也不算话!”
“你这话我不同意,这云京是我们大周打下来的,就是我们大周的!以前什么战利所得陛下让我们让你们,也就让了!但总不能次次都让我们大周让你们吧!我告诉你……云京我们大周不让就是不让!”吕元鹏倔脾气上来才不吃那一套。
那已经致歉说好话的燕国小将也火了:“让不让也不是你一个大周小将说的算的!”
“老子说话就算话!老子的翁翁就是大周的吕太尉!老子这就回去给我翁翁写信,云京我们大周誓死不让!”原本要来打架的吕元鹏转身就走。
司马平:“……”
不是来打架么,架没打……这吕元鹏就把自己给卖了。
很快,吕元鹏的翁翁是吕太尉之事便传遍了大周军营,还有传的比较离谱的,说吕元鹏是吕太尉的私生子,总之乱的一塌糊涂。
谢荀将两国将士发生摩擦的事情压了下来,没有让闹到萧容衍那里去,可萧容衍还是得到了风声。
攻入云京城之后,定然是要举办庆功宴的,只不过因为白卿瑜昏迷之事,到现在庆功宴也没有动静,萧容衍觉得倒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庆功宴办起来。
他想到了白卿言在信中叮嘱他,扮演好被白卿言抛弃的弃夫。
那么,这一次他这个弃夫就借着这个机会和“大周”一刀两断。
“主子!”月拾疾步冲入萧容衍的临时书房内,语声带着难以掩饰的高兴,“白家五公子醒来了!”
有洪大夫在,萧容衍倒是没有担心过白卿瑜会醒不来,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对了,还有白家大姑娘身边那个魏公公也到了!”月拾想起自己刚刚见到那位魏公公在白家军的带领下快马入西凉皇宫了。
萧容衍握着笔杆的手一顿,墨迹顿时在纸上沁开来,魏忠到了……阿宝的信应当也到了吧!
他心头有着说不清的喜悦。
他正巧在给白卿言写信,将这一次攻城之事的始末同白卿言说了一遍,信已经快要到结尾了,没想到白卿言身边的贴身太监就来了,正好那信就由魏忠给白卿言送回去,送信这件事……再也没有比老成稳重又对白卿言忠心的魏忠,更让萧容衍放心的人了。
魏忠是以大周皇帝身边大太监的身份来求见萧容衍的,萧容衍听下面的人如此来报,便明白其中意思,将面具拿过来,吩咐道:“请魏公公入前厅用茶,本王随后就到。”
“是!”
月拾一脸兴奋瞧着自家主子:“主子,大姑娘派身边的魏忠前来,主子怎么不私下见?说不准大姑娘还有私信给主子呢。”
“没听到么?魏忠是以大周皇帝身边贴身太监的身份求见……”萧容衍将面具戴好,语声中带着浅笑,“说不准是来兴师问罪的。”
月拾想了想觉得自家主子说的有道理,想起之前白家暗卫来给主子送信的时候,说过他……就算是不能给主子和大姑娘帮忙,也别给他家主子和大姑娘添乱,好歹将自己的表情遮掩遮掩好。
他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低声问:“主子,一会儿要是真的演戏,要不要我替主子和魏公公吵架?”
“那倒不必,这段日子你能将自己情绪藏好不外露,我已经很欣慰了。”萧容衍同月拾说完负手而立,抬脚朝着外面走去,唤了一声立在原地不动的月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