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结束时,苏晚软趴在裴鹤川身上,情绪总算彻底趋于稳定。
裴鹤川亲了亲她香汗淋漓的鬓角问她,“肚子还好吗?”
苏晚说,“没事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裴鹤川摸了摸她的脸说,“你没事就好。”
两人沉默了数秒,苏晚率先开口说,“鹤川,《后宫传》这部戏还有不到半月就杀青了……”
裴鹤川淡淡应着,“嗯。”
苏晚眨了眨眼,忍着眼泪说,“挺舍不得的……”
“舍不得什么?”
“这里的……一切。”
“有分离焦虑吗?”
苏晚点头。
裴鹤川问,“你都拍这么多戏了,还会有分离焦虑吗?”
“嗯。”
“时间久了会习惯的,当然,你若实在想念他们,有时间了可以跟他们见个面,吃个饭,逛个街……”
可苏晚明明舍不得的人是他,有分离焦虑的人是他,所以她听他这般安慰,根本说不出来什么,只能抱紧了他的身体,小脸在他胸口蹭了蹭,表示默认。
晚上,苏晚刚准备收工到酒店,就感觉自己的腹部隐隐约约有些疼,她没太在意,听裴鹤川问她要不要洗澡,她拒绝了说,“你先去吧。”
等裴鹤川进去洗澡没多久,始料未及的是苏晚的腹部开始越来越疼,甚至钻心的疼!
她从坐着的姿势改靠在沙发上,可这个姿势好像让她的腹部更疼了,于是她便在倾身时按压住腹部,可这样还是好疼,她在原地坐立难安良久,忍不住翻身趴下,可这样的姿势却并未能减轻她腹部的疼痛半分!
在她疼得冒出冷汗的时候,她忍不住呼喊裴鹤川的名字,“鹤川……”
可她本就疼得没办法大声喊人,加之这间套房本就不小,以及裴鹤川还在洗澡的缘故,淅淅沥沥的水声彻底将她的声音淹没,让裴鹤川根本听不到半分她的呼喊。
她强撑了两分钟,就疼得开始全身冒起了冷汗,而腹部的抽痛简直让她想就地撞墙,她强忍住,在艰难站起来后,她缓慢挪步朝她放包的地方找去,等她艰难将包的拉链给打开后,她赶紧从里面拿出药来,抠了颗出来,她将药含进嘴里,转而开始找水喝,可烧水壶所放的地方很远,但一瓶裴鹤川喝过的矿泉水却在沙发跟前,见此,她忙强撑着走了过去,在拿起那瓶水后,她只浅浅喝了口将药咽下,就赶紧倒在了沙发上躺下,静待腹部的疼痛过去。
她那阵本是随口说自己肚子疼,没想到这次来竟会疼得这般厉害,她闭上眼时,眉心紧蹙,小脸微皱,模样看起来痛苦不堪,而她的脸色是惨白的,唇色更甚,至于她的鼻尖和额头上则细细密密的布着汗珠。
等裴鹤川从浴室里头出来时,就见苏晚在沙发上睡着,他赶紧走来,将她抱起后,放在了床上。
苏晚睡得很沉,根本没感觉到裴鹤川抱她,直到她身下突然变得汹涌,她这才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在坐起来那刻,裴鹤川忙凑近她问,“怎么了?”
苏晚掀开被子,在挪动下身后,赤红着脸说,“不小心……弄脏了。”
裴鹤川看一眼那处,对此什么都没说,反而问她,“你没事吧?肚子疼吗?”
苏晚摇头,“不疼……”
“不疼就行。”裴鹤川抱起她来说,“我抱你去清洗,这些我等会儿叫服务生来收拾。”
苏晚不好意思的很,她还从来没有在谁面前这么丢过人呢,她嗯了声,却连个正眼都不敢看裴鹤川。
裴鹤川抱她去了浴室,他准备亲自给她清洗,却被他推拒开了说,“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帮你洗……”
“真的不用!”苏晚严词拒绝。
裴鹤川见她的小脸烫红着说,“那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苏晚忙嗯了声,催他出去。
裴鹤川说,“裴太太,你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
苏晚抬眼看他时,见他眉眼温柔至极,轻轻点头,“好……”
裴鹤川细心的帮她调好水温,这才出去,他帮她挑了条睡裙,搭配好内衣说,“我把衣服放门口了……”
听苏晚应了个好字,他转身去打了通电话,让服务生来把床上用品整个换了遍,然后就寸步不离守在浴室。
在苏晚从浴室出来时,他便直接迎上去,将苏晚给打横抱起了,送至床上。
苏晚见床单已经换成了崭新的,而时间已趋近凌晨,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阵大姨妈突然到访,你又在洗澡,我就……有点没好意思进去找你。”
裴鹤川摸了摸她的脸说,“有什么不好意思找我的,我哪里你没看过?”
苏晚红着脸,“但我还得换那个……”
裴鹤川又问,“你哪里我没看过?”
苏晚说不出话来了,裴鹤川亲了亲她的唇说,“没关系,只是脏了床单而已,裴太太不必害羞……”
苏晚嗯了声,被他拥入怀中说,“睡吧。”
苏晚嗯了声,被他拥着躺下,她软身在他怀里,一手轻轻搂住他的腰,小脸贴近他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跳也不禁扑通扑通的,她真的……好喜欢裴鹤川啊,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跟他分开……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却不禁汹涌的流淌着,可她生怕被他发现,只能低着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而裴鹤川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的哄她入睡。
时间飞逝,很快《后宫传》这部戏就杀青了。
杀青宴后,苏晚就跟裴鹤川坐飞机回了江城。
机场,裴鹤川提前安排了他的司机来接。
苏晚自从坐进车里,就陷入了极致的沉默,裴鹤川看了又看她,问,“累了吗?”
苏晚转头看着车窗外,在默了好几秒钟后,方才嗯了声。
裴鹤川说,“累了就靠我肩膀上睡会儿。”
苏晚说,“不用了……”她看都不看他,目光锁定在窗外。
裴鹤川看了眼外面,见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她却一直看着外面,连一眼都不曾看过他,不觉眉心微蹙,“裴太太对我有意见?”
苏晚听他这么说,这才转过头来,在裴鹤川眼看她朝他看过来,继而唇角缓缓上扬时,听苏晚说,“是啊。”
裴鹤川眉心微拧,“裴太太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言。”
苏晚说,“没什么,就是腻了,烦了,想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