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檀宫门口,乔颜摁了门铃后,忙将苏晚丢下跑向车跟司机说,“快走快走。”
但凡裴鹤川是个男人,他都不能将醉了酒还神志不清的苏晚就这么拒之门外。
然,她的算盘算是打错了,裴鹤川自从回去裴氏上班后,已经多日未曾回来檀宫住了。
开门出来的人是王妈。
王妈见苏晚醉醺醺的倒在门口,且四下无人,忙喊了几声太太,见她酒醉的厉害,连站都站不稳,赶紧扶着她进去说,“太太,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
苏晚一听,忙就哭哭啼啼说,“我妈走了……”
王妈下意识想问她妈去哪儿了,但看她哭成这样,立刻懂了,也就闭嘴了。
她将苏晚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她冲了杯蜂蜜水,在喂给她后轻声问,“太太,你这段时间跟少爷怎么了?你怎么都不回檀宫住了?而且如今,连少爷也不回来了……”
苏晚迷迷糊糊看向王妈,满脸悲戚的说,“我跟鹤川……最近一直在闹离婚。”
“为什么呀?”王妈不禁出声问,自裴鹤川回国后,她就一直在这个家里伺候,她是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的,虽然期间有过好几次的分分合合,但她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
苏晚掉着眼泪说,“我不能,不能说……”她脑子混混沌沌的,只记得裴问天之前对她的威胁,他,在以她母亲的性命威胁她,等她倒在沙发上闭上眼那刻,她身体蜷缩着说,“我妈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
王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她实在醉的不轻。
她想再叫醒苏晚,让她去楼上卧室里睡,但她却根本醒不过来,一直睡得很沉。
她没办法扶起苏晚,只好拿了个毛毯,盖在她身上,让她在客厅里将就一晚。
次日,王妈醒得早,她五点多的时候就醒来了,眼看苏晚还在睡着,便去外头处理那些花花草草去了。
等她折腾一通回来,眼看苏晚仍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开始去做早餐。
自从苏晚没有再回檀宫后,裴鹤川就极少回来了,且每次回来都是深更半夜,她做饭的机会很少。
而主家不吃饭,她自也没有给自己做饭享受的道理,所以,如今这厨房已经好长时间没再用了……
因而她今日兴致不错,专门给苏晚做了一大桌她爱吃的美食。
等苏晚被香醒来那刻,她迷糊间摸了摸自己饿瘪的肚子,眯眼坐起说,“小乔,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她揉着眼睛,下意识往厨房方向走着,但因庐山苑和檀宫两家的格局完全不同,她才走了两步,腿就狠狠撞在了茶几上!
她疼得忍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在手触及地面时,她这才察觉到这突然多出来的地毯并非家里的。
她忙抬头四下看去,当看到属于檀宫的格局时,不觉得惊了又惊,她不是在家里吗?怎么突然到檀宫来了?
正在餐厅忙碌的王妈,听到动静忙从里头跑出来,见苏晚在地上坐着,赶紧跑来将她扶起。
苏晚的腿撞得不轻,她单脚跳了下,被王妈扶着后退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她呆呆看着王妈时,听王妈问,“太太,你的腿没事吧?”
苏晚掀开自己的裤腿看了眼,看到了点点破皮,她赶忙将裤腿放下,揉了揉说,“没事。”
她转而忙问,“王妈,我怎么……突然回檀宫了?”
王妈问,“太太你不记得了吗?”
苏晚摇头,她昨晚实在断片的厉害,什么都记不得了。
王妈说,“我也不知道,我那阵准备睡了,突然听见外头有人摁门铃,出去查看,便见太太你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苏晚不用想也知道,这种事全天下也就只有乔颜能做得出来了,把醉酒的她一个人扔在准备离婚的“前夫”家门口。
她沉默时,王妈说,“太太,你先去洗漱吧,饭我已经做好了。”
苏晚看向她,想说她很快就不是这个家的太太了,让她别再这么称呼她,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下,继而上楼去快速洗漱。
她之前还有很多东西落在这里没拿走,趁此机会,她将剩余的东西全部整理好,想着等会儿走的时候一并拿走。
等她下楼时,王妈见她拿了个偌大的行李箱,心想,她这次离开很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她默默叹了几声,在苏晚快速吃完饭准备离开时,她将苏晚叫住说,“太太,我知道你跟少爷的事我没资格管,但你们两个人的感情我一直看在眼里,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为什么又要离婚,我只知道,你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苏晚咬唇看着她,听她继续说着,“太太你大概不知道,你之前每次坐在外头的秋千上发呆时,少爷都会站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看着你,你坐多久,他就看你多久,还有你闹绝食时,你不吃饭,少爷也就一直陪着你一口不吃,那段时间,少爷每天都过得很痛苦,他甚至还在某天夜里红着眼问我,说他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喜欢上她,但我实在蠢笨,我看不出来你有哪里不喜欢少爷,我也看不出来你到底在为什么跟少爷闹……”
苏晚的眼角不知不觉变得湿润,她在背过身去拭泪那刻,听王妈又在说,“太太,少爷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少爷以前从来不是个会进厨房的人,但那段时间他为了给你做饭,却没日没夜的泡在厨房里,手上不知道被烫伤了多少回,但他却从不在意……”
苏晚狠狠一惊,“你说什么?”
王妈说,“你绝食那段时间吃的饭都是少爷做的。”
苏晚这才意识到她那段时间多次打掉、打碎的是什么,可即便如此,裴鹤川却从来没想过放弃她。
直到那日,她说喜欢霍希,说对他的所有好只是因为可怜他……
隔日,到了约定时间,裴鹤川没有见苏晚出现,便给她打去电话质问,“苏晚,你人呢?”
苏晚听着他凉透的声音,却是淡定回复,“在家。”
“你……”裴鹤川怒了,“苏晚,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抱歉,但裴鹤川,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在裴鹤川极致的沉默声里,她说,“这个婚,我不打算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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