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不良在突听闻裴鹤川的声音时,被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裴,裴总?!”
他跟前站着的楼絮和苏雅瞪大双眼,纷纷看向各自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个点裴鹤川怎么会跟苏晚在一起,难道只是凑巧?
苏不良直接将疑惑问出声了,“裴总这么晚了怎,怎么会跟苏晚在一起?”
裴鹤川说,“苏晚是我太太,她跟我住一起、这么晚了跟我在一起,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住一起?苏不良差点惊得忍不住咬断自己的舌头,“对,对不起裴总,我,我……”
裴鹤川在未等他说完,直接打断说,“做好准备,我会让苏氏……很快在江城消失!”
苏不良想求饶,裴鹤川却直接挂了电话。
苏不良看着被强制挂断的电话,先是狠狠一巴掌打向正面朝着他的楼絮,在将她一巴掌打摔在地上后,又朝苏雅狠狠扇过去,他手指颤抖着指着两人说,“都是你们两个干的好事,你们两个不是说裴鹤川出轨了吗?不是说他身边已经有小三了吗?那为什么裴总会亲口跟我说她跟苏晚住在一起!他还一口一个太太,感情分明好的很呐!”
楼絮想爬起来抱着他大腿哭着说什么,苏不良却一脚踹开她说,“要是我苏氏真的完了,我就要你们两个陪葬!”
楼絮和苏雅眼看苏不良脚底生风出了门,忙对视一眼,苏雅质问,“什么叫苏氏完了?”
楼絮也是懵然的,“难道裴总要针对苏氏?”
两人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尤其楼絮!
毕竟,她当年为了成为苏夫人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她甚至还为了打败梁媛不惜亲手杀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以至于这些年来她总为此而噩梦连连!
檀宫里,苏晚听了裴鹤川跟苏不良撂下的狠话,不由惊讶。
她竟想针对苏氏?他若下手,苏氏还不分分钟从地球消失?
就因为……刚苏不良意欲针对她?
她的心跳陡然间砰砰的,“鹤……”
她刚出声,裴鹤川就转身了,他毫不犹豫的转身了,并直接上楼去了。
苏晚直觉他生气了,这还是她头回看见他生气,他生气是因为她那阵严词拒绝他来接她,还是因为他实在太不喜欺骗?不管哪种,总归,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必然是哄他!
她噔噔噔跑上楼去。
在她推开卧室门那刻,以为他在忙着办公,不想,他却进去洗澡了。
她听着流水声,忙赶紧抬脚路过,走去沙发跟前坐着,默默等待。
今晚,他许是故意磨叽,原本最慢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澡,今天却洗了足足三十三分钟。
眼看裴鹤川出来,头发湿着,手上还拿着毛巾,她忙殷勤的跑去,“鹤川,需要我帮你擦头发吗?”
裴鹤川看了她七八秒,伸手将毛巾递出。
她见此,忙拉着他去沙发跟前坐下,然后跪在沙发上,拿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
他的头发很粗很硬也很多,她给他擦头发时,能感觉到有点点扎手。
她擦的认真,娇软的身子时不时触及在他的肩膀处,他落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起。
等她给他擦干头发时,她微转身坐好,看向他。
他眸色深深的看向她,问,“想讨好我?”
苏晚点头。
裴鹤川视线攫着她红唇说,“那我不得不提醒你,想讨好我……可不容易。”
“我知道……”苏晚没读懂他越来越深谙的眸子代表什么意思,她穿好拖鞋忙准备去拿东西,手腕却被裴鹤川给抓住。
她蓦地跌坐在裴鹤川的腿上,男人低头准备凑近她,她却嘶了声眼泪都快掉落下来!
裴鹤川拧眉那刻,本以为她是不情愿,却又突然察觉到什么,低头朝被他紧攥着的不停颤抖的细腕看去,看见被他攥着的那处往上面一指的地方包着块纱布,而在被他攥紧的那处露出点点醒目无比的青紫掐痕!
他忙松了手,看见刚被他紧攥着的地方留有两道掐痕。
光看这掐痕便足能猜测对方一定是发了狠的!
他深深凝着苏晚质问,“你不是说你没受伤吗?”
苏晚瑟缩着,将全部的伤藏进袖子里,“对不起,我只是……”怕你担心。
但她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裴鹤川就又质问她,“你是撒谎精吗?告诉我是去片场了,其实你今日根本就没有去,告诉我你没受伤,如今事实却又摆在眼前!你……”
苏晚红着眼,“我才不是撒谎精!”她眼泪说掉就掉,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裴鹤川抿紧了唇,“那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一再说谎?”
苏晚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着。
裴鹤川看了又看她,在抬手帮她擦拭眼泪的时候,她偏头避开!
裴鹤川的手捕捉而去,但在刚准备触及到她眼角时,又被她避开了。
她似赌气般的故意不给他擦,而她的眼泪却在此期间越掉越汹涌。
裴鹤川捏住她的下巴,一边强制性帮她擦拭着眼泪,一边低声说,“我不喜欢有人当我面撒谎,你要实在想骗我,就永远别让我知道……”
苏晚咬唇看向他,眼泪啪嗒啪嗒继续流着,“我之所以撒谎是因为……因为……”
她突然的不想说了,她蓦地拍开他的手,“你就当我是撒谎精好了!”
她转身掀开被子爬上床去,然后眼泪就那么的一直流着,像是不管怎么都停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似听到了声叹息,然后她的身子突然被人自身后拥住。
她挣扎时,男人越抱越紧,她带着哭腔说,“你放开我!”
裴鹤川拥紧了她身体说,“你说,我听你的解释。”
依照他的性子,他其实从来是不屑听人解释的。
“没什么好解释的。”苏晚嘴硬,她莫名被扣上撒谎精的帽子,简直要委屈死了,她现在根本不想跟裴鹤川说话!
裴鹤川抱着她,听她一直哭着,这个向来高高在上,常居上位者的男人缓缓开口,“对不起。”
苏晚的哭声霎时停住,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就在这时,男人的手顺延着她的一条胳膊,落在她被包扎着的细腕上,他虚握住,轻声问她,“疼吗?”
她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如今又开始哗啦啦无声流淌着,她以前从来都不知道她的眼泪竟有这么多,像是怎么哭都哭不完似的,她轻咬了咬唇,松开时矫情的说,“疼。”
裴鹤川在她未能破皮的那两处轻碾,他问,“是谁伤得你?”
苏晚哽咽着说,“楼絮。”她像是生怕他不知道,特意补充,“就是苏不良的现任夫人。”
裴鹤川说,“我帮你报仇。”
苏晚就这么心软了,“好。”
裴鹤川将她的身子掰正过来,见她眼里全然是泪,眼角整个被泪水浸湿,双睫上沾染着破碎的水珠,好不委屈惹人疼,他眸色深了又深,说,“别哭了。”
她看着他无声落着泪,样子更显楚楚。
裴鹤川帮她擦了又擦,可她的眼泪却似决堤的洪水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的指腹轻摁在她的眼角处,继而,缓缓低头说,“裴太太,你再哭……我就要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