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广场上,一队队黑骑肃穆,仿若铁石所铸。
“本侯闭关修行时日,皇城之中有不少案件,与黑骑,与镇抚司有关。”
张远的目光扫过下方,面色平静。
整个广场上,没有丝毫声音。
远处的阁楼,街巷,都有道道身影。
此等时候,皇城之中谁不关注镇抚司?
“是谁按住案件,所有涉案之人皆入司狱的?”张远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玄策刚准备往前走一步,身旁冉闵的高声开口:“回侯爷,是卑职。”
他大步前行,到张远身前方才躬身抱拳:“是卑职安排,所有人涉案者皆入司狱。”
张远点点头,淡淡道:“无能。”
“杖一百。”
杖一百。
广场之上,所有人抬头。
不管是那些镇抚司中官员,还是广场上的黑骑,全都看着冉闵跪倒在地,两位军卒上前,长长的木杖砸在他的后背。
“啪——”
“啪——”
“啪——”
广场上,有不少军将握紧拳头。
远处,百姓们面上神色复杂。
“哎,新亭侯真打啊。”
“那还能怎样,镇抚司现在是骑虎难下。”
“也是,估计只能弃车保帅,将镇抚司中清理一批人,才能保住新亭侯的位置了吧?”
百姓们看向镇抚司的大门前位置,都是低语议论。
那些阁楼上,则是许多人面上露出轻笑。
“此时壮士断腕已经晚了。”
“呵呵,这是做给殿下看吧?”
只是光打一个冉闵,恐怕是不够的。
“冉闵,你可知错在哪?”张远的声音响起。
冉闵抬头。
张远面色平静,摆手道:“将所有涉案之人全都带来此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队皂衣卫快步往司狱方向去。
“这是要放人?”
“恐怕不只是放人,若是我,一定是快刀斩乱麻,将所有涉案的镇抚司中人都严惩。”
“这新亭侯还是有手段的,只要摆出姿态,严惩镇抚司中涉案之人,大约还是能挽回一些的。”
远处,低低的议论声音传出。
“哼,准备奏折,此事决不能这般轻易算了。”
“御史台的人已经到了吧,新亭侯以为能这般轻易混过去?”
那些楼阁之上,道道声音响起。
广场上,一位位皂衣卫将这些时日抓捕,遣送的人都送到张远面前。
此时,大理寺,刑部,还有十二京兆府的人也悄然来到广场外。
他们也想知道,新亭侯张远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新亭侯,您老人家出关了,可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啊……”
“侯爷,侯爷,您一定要严惩镇抚司里的坏人。”
石阶之下,不少人已经开始高声喊冤。
张远的目光缓缓落下。
广场上,慢慢沉寂。
“点刑司。”
“问心。”
“搜魂。”
“起幻阵。”
张远的声音响起,不带丝毫感情。
问心,搜魂!
问心还好,大不了神魂受损,身体不会有大碍。
可搜魂,那是魔道手段,一旦用了,说不定就是身躯崩塌。
这就是新亭侯!
冉闵等人抬头,目中透出神采。
自家侯爷信重自己人,才会直接问心搜魂那些报案之人。
广场上,一位位黑骑军卒抬头。
刚才看侯爷杖责冉闵,还以为侯爷要对自己人动手。
现在才明白,对外人,侯爷才是真正的狠辣!
当张远说出问心搜魂时候,广场之外大理寺和刑部,以及其他各方势力的人,都是浑身一颤。
“他,他这是要不顾报案者死活!”
一位身穿青袍的御史放声高喝,面色铁青,想要冲入广场,却被两位黑骑拦住。
“搜魂,此等手段酷烈,受术者神魂仿佛被破开,身不由己,这是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