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外,有人高呼。
这般一喊,广场之中那些报案之人顿时面色惨白。
“侯爷,我不报案了。”
“侯爷,你,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
“镇抚司原来是此等地方!”
广场之上,慌乱呼喊声音响起。
有几个报案之人相互看看,向着后方退。
张远站在原地,面上神色无丝毫变化。
几位点刑司官员相互看看,一挥手,一队文吏,一队身穿黑袍,满身魔气的修行者上前。
“嗡——”
道道浩然之力与魔气升腾而起。
那些报案人的脚步顿住,一个个慢慢双目呆滞。
“姓名。”
“身份。”
“为何报案。”
“当然情形到底如何。”
一道道问讯声音响起。
广场上这些目光呆滞之人,都是喃喃低语,将自己如何被欺压,如何丢了店铺,如何被黑骑中人打伤等事情说出来。
与卷宗上所记不是一模一样,可基本上案情大差不差。
远处,一座阁楼上,有人轻笑。
“问心,搜魂,镇抚司也就这点手段而已。”
“呵呵,案子都是真的,这些人所见都是真的,问心,搜魂,镇抚司能寻到什么结果?”
不但寻不到结果,还会因为问心搜魂而让百姓看到镇抚司的暴虐。
这根本就是第二重陷阱!
镇抚司广场上的问心与搜魂结果快速传递出去。
各方势力都在静静等待。
皇宫大殿,几位朝臣面上神色复杂。
郡平王等人则是脸上透出一丝喜色。
只是抬头看上首端坐的皇孙,不见其面色有丝毫变化。
难道,镇抚司还能有什么手段不成?
……
镇抚司门前。
一份份重新整理的卷宗放在张远面前。
那些被搜魂和问心之后的报案人,都是面色惨白,跌坐在地。
王玄策等人面上神色也透着几分凝重。
问心搜魂不成,找不到这些报案人背后隐藏的线索,那镇抚司就被动了。
“侯爷,大小事情冉闵我一人承担,大不了——”
冉闵话音才落下,张远摆手,淡淡道:“再搜魂,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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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能承受短时间内几次搜魂和问心?
镇抚司之中有明确记载。
两次搜魂如果在一天之内,那被搜魂者九成九会成为呆傻之人。
至于问心,虽然稍微平和一些,可一天两次问心,也会让人心神崩溃,三五年内无法恢复不说,此后每日都会头疼。
“还要搜魂?”
广场外,那些大理寺和刑部之人都是惊骇的抬头。
就算不知道搜魂和问心会有什么伤损的百姓,身边人说出后果,也是惊骇看向镇抚司门前。
“他,新亭侯是在杀人!”
有人惊呼出声。
这哪里是查案,这是在故意杀人!
那些跌坐在地的报案之人,有的茫然抬头,有的面上带着惊恐,想要站起身却做不到。
广场之外,那些阁楼上的人,此时面上神色也缓缓化为凝重。
之前以为新亭侯是束手无策,现在看怕不是。
“他是想让所有人明白,得罪了镇抚司,没有好下场。”一位黑袍老者沉着脸,低声开口。
示威。
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我们这般得罪他,如果让他知道——”
说话的人声音顿住。
“我们没有得罪他,这些策划与我等无关。”阁楼上,有声音响起。
其他人或是轻笑,或是点头。
怎么可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问心也好,搜魂也罢,都与他们无关。
广场上,一道道金光,魔光化为光柱。
幻境的流光旋绕。
再一次问心与搜魂开始。
“姓名。”
“籍贯。”
“为何要来报案。”
“当日所见细细讲来。”
……
一份份卷宗再次送到张远面前。
比之前更细,但依然如之前一样,毫无线索。
所有证词,都是镇抚司的人强买强卖,强占店铺,欲行不轨。
当广场上的金光与魔光散去,那些报案人大半都已经躺卧在地,奄奄一息。
其中一多半面目呆傻,口鼻歪斜。
这是神魂破碎,此生都不可能复原。
广场上,还有广场周围,都是静寂无声。
此等局面,新亭侯还能怎么做?
还要包庇那些镇抚司之中的恶徒?
不少百姓都握紧双拳。
那些报案人的遭遇,他们仿佛是感同身受。
那些阁楼之上,一道道身影立在窗台前,看着前方。
他们要看新亭侯如何抉择。
此时,就算想补救都来不及。
张远手按腰间剑柄,缓步往前走。
到地上躺卧的一道身影前,缓缓抬起头。
“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张远的声音响起,在广场之上回荡。
你们。
机会。
给谁的机会?
“苍啷——”
长剑出鞘,划过地上躺卧之人的脖颈。
鲜血飙溅,洒落张远身上白色长袍。
鲜血流淌。
剑锋上一滴滴鲜红滴落。
这一刻,所有人面色大变。
杀人。
直接杀人。
这些报案人有什么罪责,要被杀?
广场边的百姓慌乱后退。
那些御史台的御史怒吼着要往广场上冲。
远处的阁楼上,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至极。
新亭侯张远选择了最愚蠢,最酷烈的方式。
“他是要直接践踏大秦律法?”
“他疯了吗?”
所有人目光落在双目微微低垂的张远身上。
突然,张远抬头,双目之中星辰闪耀。
“轰——”
方圆百万里的皇城上天穹,一道道光幕浮现。
这光幕之中画面浮现,正是被张远斩杀的店铺主人记忆之中留存场景!
当这画面浮现时候,皇城之中,无数人面色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