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跨出院门,谢景墨还有点恍惚。
“嘶!我记得,你是那啥啥次子吧?”美人当前,带着神思恍惚,诱人的红唇微张,那双清透的眸子里还尽是茫然。
江篱想起迎亲那天,自己胯下那马一直都很正常,直到在谢家接了亲回来,路上就有点怪异了。
等到了国公府门口,惨案直接发生。
结果就导致了她的魂穿。
她现在可是上京第一纨绔。
她不高兴,别人也不能安生。、
“你们谢家嫡长子不是还没嫁人吗?为什么不是他来嫁给我?”江篱理直气壮,笑得十分欠扁。平心而论,江篱的长相,是极其普通的路人甲,加上这么些年的纵欲亏空,更是平添了几分猥琐气息。
她这一笑,谢景墨直接黑了脸。
若是能选,他也不想嫁她。
可是,嫡长子有父亲护着,而他,空有嫡子的名分,实则过得连个庶子都不如。
若非这张脸还能看,性子能忍,自己恐怕早就命丧黄泉多年了。
“春天夏天,备马车!走,今儿咱们去看看我那丈母娘。谢那谁谁,你也去!”
江篱一把扯过谢景墨袖子。
收拾人,当然是场景越混乱越好。
顺便也看看自己这名义上的夫君,到底站的哪边。
江篱精神焕发,而谢府,在接到消息的时候,谢长青慌忙出府去,却在门口不幸撞上了江篱的马车。
躲避不及,谢长青脸都青了。
她一点也不想看见这个混世大魔王,可是又不能当面怠慢,毕竟人家那战神奶奶和三万神兵小将,连女帝都忌惮,正卷尘奔在来京的路上呢。
谢长青笑得十分心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江篱下了马车,抬腿踹了前面一个女仆一脚,指着谢长青瞪眼道:“揍她!笑得那么丑,吓到我眼睛了!”
前面的女仆,正是和喜娃平时狼狈为奸的笑娃,在听说兼目睹了喜娃的惨状后,现在别说让她揍人,就是揍亲娘她下手也不带犹豫的。
谢长青知道江篱离谱,没想到她敢这么离谱。
她名义上还是她丈母娘呢,竟敢就这么动手了?
啪啪啪几声响亮的巴掌过后,回过神来谢府的下人们立马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
“哟!干啥呢,造反啊?来来来!我帮你们敲锣打鼓先!”江篱敞开嗓门,笑得十分猖狂。
路边的行人们,见状纷纷围观了上去。
“天哪,这不是谢家和那……”
“嘘……小心祸从口出啊!”
众人窃窃私语,看着谢府的眼神却是带着看好戏的探究。
谢长青一口气上不来,脸直接憋成了紫黑色。
“哎呀,这恕我眼拙,怪不得有点眼熟呢,原来长这么丑的,竟然是我丈母娘啊!”江篱夸张地惊呼出声,上前更是一把用力捏住了谢长青的胳膊,笑眯眯道: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子不认识一家子了。丈母娘,都说你脾气好,你不会怪我的吧?”
“不……怪。”谢长青忍得心口发疼。她狠厉的眼神,直接扫向了下车后就安静一旁的谢景墨。
真是废物逆子,连个女人都笼络不住,当初,真该直接溺死了他去!
谢长青咬牙道:“既然归家了,京墨,去拜见你父亲吧。”
谢景墨脸上划过几丝嘲讽。
这是等着去后院收拾他呢。果然,还是一样的待遇,哪怕高嫁了,母亲眼里依旧看不见他。
“慢着,丈母娘,你这就不对了!”
江篱一巴掌就重重呼向了谢长青的胸口,满意地见她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才慢悠悠道:“谢那谁谁如今是我的人,他要去哪,得我点头才行。丈母娘,你的手怎么能伸得这么长,管起本小姐我的人来呢?”
谢长青:……
江篱继续叭叭输出:“既然你不懂做人,那今儿我好好教教你。来来来,快进府,把你那劳什子嫡长子叫出来!奶奶我非得好好说道说道,你这嫁儿子,为什么留着大的先嫁小的呢?”
谢长青拳头硬了。
“我谢府大儿,高攀不了国公府。”
她也终于确认,江篱今日纯属找茬来了。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那倒是省事儿了,知道自己低贱,就赶紧把人儿叫出来吧,我非得好好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妙人,这么有自知之明,还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江篱硬是将铁青着脸的谢长青拖回了府里。
“江小姐,您有所不知,我那嫡长子,虽是占了个长子,但其实,当年他爹是侧室来着的。后来,京墨父亲去世了,这才扶了正。虽然也是长子,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怎敢委屈了江小姐呢?”心思转了几道弯,谢长青僵硬陪着笑脸道。
“哦。”
江篱几不可查皱了下眉,再扫一眼旁边木然站着的谢景墨,心下慨叹。
这不就是妥妥的,跟自己另一个翻版吗?
看似幸福的一家,却可笑家外的孩子比婚生子还大。
摊上这么偏心的娘,即便是正夫嫡子,可她到底护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和孩子。
真喜欢的话,当初就别娶啊。
既当又立,江篱决定将战火点得更燃些。
上前重重的几巴掌就将谢长青扇得晕头转向。
谢长青咬牙切齿:“混账!我好歹算是你长辈……”
江篱又甩了一巴掌过去:“我这人从来不讲武德,你第一天知道吗?告诉你,我看人只看脸!今天要是你那宝贝大儿子比我正夫好看,我要让你们整个谢府家宅不宁!”
“还不快去叫人!”
谢长青眼珠子都红了:“我看谁敢去!”她瞪向了江篱:“我好歹是你丈母娘,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今天,决计不能让孩儿出来,否则将接受这混世大魔王怎样的磋磨不说,这么一闹,坏了孩儿的名声,以后他还怎么嫁人?!
江篱笑了:“怎么会杀你呢?丈母娘就是爱说笑。”
谢长青刚松了一口气,就听江篱指挥道:“谁不听话把人找出来,直接杀了!”
几道暗影杀出,正是镇国公留给江篱的终极护身符,四个江家死侍。
之前原主作死,嫌弃这几人碍手碍脚,一道命令拘着就让她们日夜躲暗道里练功。
现在换了江篱本人来,不,她不喜欢她们练功,她喜欢她们出来跟她耀武扬威。
刷刷刷刀影闪过,立马淌了一地的猩红。
剩下的人吓破了胆,直接跑向了后院。
“跑快点!本小姐最没有耐心了!晚点我连你们族人的脑袋都一并端走!”
谢长青拼命遏制自己的怒火,她阴测测的眼神上下扫视谢景墨:“墨儿,你就是这么规劝你妻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