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劭阳被地牢外的一阵开锁声惊动,连滚带爬地凑近地牢走廊的过道。
昨晚他一晚没睡,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又被其他的什么案子牵连,成了吕颂承刀下的枉死鬼。
“秦劭阳!咱家的老爷明察秋毫,已经帮你洗脱罪名,你现在是清白身了!马上跟我出去画个押,然后领上你的东西,赶快从我们兵部的大牢滚蛋吧!”
终于没有空欢喜一场,狱卒传话的时候,秦劭阳竖着耳朵,生怕自己听差了每一个字。
“呼...看来那个叫沈拓的理工男真没有骗我,他果然回去帮我给兵部传过话了!”
深深呼出了一口闷气,重获新生的秦劭阳,等着狱卒打开了他这间牢房的栅栏门,给他把手铐脚镣卸了,这才跟着对方沿着湿滑的石阶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简单地走个签字画押的流程,他换回了原来西北大营的军服,一胸口,才发现自己被押入大牢前,藏在上衣暗兜里的二两银子,早就不知道被哪个狱卒摸了去。
“妈妈的,居然连老子的老婆本都不放过!算了,我就当是提前给偷老子钱的望八蛋烧纸了...”
安慰了自己两句,秦劭阳也没把丢钱太放在心里去。
对着脸盆洗干净了被泥渍覆盖了大半个月脸,这才第一次看清了自己重生以后的模样。
一张与他上一世,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军队士卒的脸。
皮肤不算白皙,五官非常有北方人的特点,格外立体。
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剑眉郎目,颇有一些英气。
嘴唇不薄不厚,胡子许久未剃虽然显得有些邋遢,头发也很凌乱,发间还有稻草,但是武者的气质再加上先天骨骼上的优势,让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依旧如往常一样的高大英俊,孔武有力。
“哎...老子要是上辈子长相,能有现在这样的条件,早就不当舔狗,改做时间管理大师了好吗!”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秦劭阳也算是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这才胡乱地理了理头发上的杂草,大步流星地迈出了兵部府衙的后门。
“常卿!你可算是出来了!真是担心死为兄了!”
门外,早有秦劭阳的大哥在那儿等着了,见到亲弟弟全须全影地活着从兵部衙门走了出来,这个秦劭阳大了足足有十几岁的秦家之主,竟然眼含热泪,张开双臂就迎了上去,一把攥住了兄弟手。
“诶?大哥,路上还这么多行人呢。你这么哭,叫外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
秦劭阳抽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的眼前的兄长,似乎是比记忆中又苍老了许多。
“表哥,我给你们准备了马车,这大街上人多口杂,咱们先上车再慢慢聊吧。”
跟随秦劭岳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秦家兄弟俩的表弟林语棠。
因为是秦劭阳母亲的小妹所生,林家的家主林潼为又是他们县的举人,所以林语棠在林家私塾读书,走的是科举这条路子。
所以外表看起来,就比秦家经商、习武的两兄弟要文弱许多。
唇红齿白,剑眉凤目,再加上常年在书房读书,皮肤甚至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白皙,如果放在秦劭阳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那肯定是妥妥的小鲜肉儿。
再加上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平时出门的他总是一身青色的公子长衫,发髻上插一根白玉的发簪,不论冷热的天气,都手拿文人用的折扇,一副大邺王朝读书人最常见的打扮。
因为尝尝受到父亲林潼为的言传身教,自然是比两位表兄的心思,都要更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