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把车开到孟家门口附近,步行过去。
傅衍知紧随其后。
孟夫人已经在现场了,她穿着家居服,头发胡乱扎在脑后,可见出来的很急。
一见到温穗便告诉她,最里面的院子已经保不住了。
孟夫人和傅衍知交换眼神,做好了安慰她的准备。
谁知,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甚至在傅衍知要冲进去时伸手拦他。
“傅叔叔,别进去,危险。”
这个时候,非专业人士在场,只会给消防人员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
傅衍知自然也懂她的意思,便停住了脚步。
“这场火蹊跷,一会儿我让人把我家门口的监控调出来给你。”孟夫人伸手拍温穗的肩。
温穗的声音很冷静:“这是熟人作案。”
“你怎么知道?”孟夫人微微诧异。
“普通人会在门口放把火就跑,想到烧里面的,对老宅的地形比较熟悉。”温穗说。
里面是过去外公外婆住的地方,值钱的东西也更多,连家具都更贵重——但那些东西,因为重新装修,早就被温穗搬走处理了。
真正的损失,就是房子的主体。
“后面有门吗?”傅衍知问。
“没有,但有一个矮墙,我小时候还从那里爬出去玩。”
后来,火灭了,孟夫人回家看监控,温穗和傅衍知去查看现场。
那处院子已经基本烧完了,只剩几面还没有彻底倒下的承重墙,和装修工人放在一旁的防火涂料和准备更换的地砖。
温穗在废墟里翻找,傅衍知站在她身后。
她找到了一个5L的汽油桶,以防留下指纹,找了根棍子将桶挑到了一个角落里。
“傅叔叔,我需要你的帮助。”温穗说。
两人站在一片废墟里聊了一会儿,接着,便分头行动了。
当天晚上,便锁定了嫌疑人,温穗直接带着警方敲开了许新月的门。
许新月仗着自己哥哥是道上混的,对这方面的人向来不屑。
她一开门见到温穗,脸色变了变。
马上就恢复了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样子,皱紧了眉头:“什么事?”
“许小姐,有人举报你恶意指使他人纵火,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警/官说。
许新月恶狠狠地瞪了温穗一眼,还在逞强:“你有证据吗?温穗,别信口胡说诬蔑我。”
温穗还未开口,那位警/官先说:“没证据我们不会来的,走吧,许小姐。”
任许新月怎么撒泼,警/官们也不为所动,直接给她戴上了手铐,把人带去了局子。
温穗够聪明,第一时间瞄定了嫌疑人:陈若若同在南城的舅舅,张显东一家,其中,她的表弟张魁嫌疑最大。
且不说温穗和陈家三口的深仇大恨。就冲夏天那会儿,她替那个叫娄琪的小姑娘打赢了官司,间接使得张显东滥用职权的事被扒了出来,狼狈落马,张显东一家就对她恨的入骨。
事后,温穗又来过好几次南城,但张家人跟消失了一样,从没有露过面。
不露面不代表这件事过去了,这件事也不可能过去。
所以温穗从来没有放松警惕过。
傅衍知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张显东又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想查他们父子,易如反掌。
当天上午,他便锁定了张显东和他儿子张魁。
在中午前,就查到了张魁购买那桶汽油的购买记录,直接将人带走。
在局子里对比了指纹,完全吻合。
而许新月又是怎么暴露的呢?
很简单,一天前,她转了一大笔钱给张魁。
不知是她是轻敌,觉得温穗查不到自己头上,还是根本不把温穗放在眼里,转钱买凶这件事,竟然亲自做。
甚至标明了“预付款”的字样。
三个小时审讯下来,张魁已经招了。
“许新月要我跟她合作,去把温家宅子烧了。我姑姑一家就是被温穗害的,我原本跟她也有仇,许新月又愿意给我钱,我当然会去。”他说。
过去几年,他时常出入温家老宅,对宅子的情况很熟悉,也知道怎么巧妙避开周围的监控。所以孟家的监控根本没有拍到什么。如温穗所料,他是从背后的矮墙跳进去的。
这么大的纵火案,损失高达近千万,被温穗半天时间破了。别说警方,连傅衍知都赞叹温穗的聪慧。
她跟着警车把许新月带到局子,傅衍知已经在等了。
“人交给我,你先回家休息。”傅衍知说。
怕温穗不放心,他又补充:“我一定给你满意的结果。”
温穗点点头,自然是全心全意相信他。
“我的车就等着局子对面,50米左右的地方,我的人会保护你。”傅衍知又说。
“好,傅叔叔。我回去等消息。”温穗跟傅青洲道别,谁知,她刚迈出局子大门,就被人用东西抵住了后脑。